宇也不知是善是惡,總之,她捉摸不透他,反而教他將自己給難住了。
夕顏一整個下午都在房中苦思,期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待到醒來之時,驚覺自己房中多了一個人。
是他!
夕顏坐起身來,看了看時辰,這才驚覺已經到了安置的時辰。
皇甫清宇的輪椅緩緩移向床畔,微笑看著她:“怎麼,新婚燕爾,你卻等不及我來,便已經先安置了?”
夕顏眸光一轉,起身道:“妾身不小心睡了過去,這會子還沒用晚膳,王爺若然累了,就先歇息吧。”
皇甫清宇微笑著看她走出門去,摩挲著自己輪椅上的紋路,沒有說什麼。
夕顏一直到將近午夜時分才從雲善樓回到房中,皇甫清宇已經安置下來,呼吸平穩。
侍女服侍她寬了衣,夕顏不欲讓侍女看出自己的猶豫,因此也就自然而然的坐上了床,看著侍女緩緩放下床幔,忽然又探出頭去:“留一盞燭火,我怕黑。”
那侍女低聲答應了,轉身緩緩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此時夕顏耳中,便只聽得見身後傳來的淺淺的呼吸聲,身體僵了許久,才終於轉過身,往那人臉上看了看。
真真是俊朗得不似凡人,即便是睡著,依舊氣度非凡,舒展的眉宇和似乎永遠不會下垂的嘴角——原來一個男子,竟可以好看成這般模樣。
然而此時夕顏卻全然無心欣賞他的美態,上下左右將他打量了一番,腦中卻只想的是他究竟有何陰謀,有何手段。
身為皇子,若然當真有謀略有策劃,無非是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他,身有殘障,也可以去爭奪皇位嗎?
夕顏想起今日午宴之時,他與皇甫清宸那不經意的眼神交流,分明是不想讓旁人發現的模樣——這又喻示著什麼?皇子之間暗中結黨?
可是,他若真的有心去爭權奪位,大可以與朝中有權勢的大臣結為姻親,又為何要娶她這個毀容的和親郡主?
正文 床榻曖昧
翌日一早,當夕顏緩緩從睡夢之中醒來之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著了。
然而甫一睜開眼睛,卻突然察覺到什麼不對——她整個人分明陷在一個溫暖的懷中,腰上也被人圈著!
夕顏心中一震,抬頭看去,頭頂卻撞到了什麼,只聽得一聲悶哼響起,終於有一隻手脫離了她的腰,緩緩往上移動。
夕顏順著那隻手抬眼看去,在看見皇甫清宇一點點的揉著自己被撞得生疼的下巴之時,心中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想自嘲的笑,卻又有一點想哭。
究竟怎麼會讓自己招惹上這個男人的?夕顏突然犯了糊塗。
“醒了?”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分明也是剛剛醒來。確切來說,是被她撞醒的。
夕顏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卻沒有成功,於是訕笑著:“七爺,你不用上朝的嗎?”
他輕笑了一聲:“你看我這個樣子,方便上朝嗎?”
夕顏面紗下的眼眸一轉,忽然想到了什麼,裝作猶豫半晌的樣子,方才小心翼翼道:“七爺的腿,是怎麼傷的?”
兩個人這樣相擁躺著,對夕顏來說可謂是極為難受,然而看他卻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甚至她剛剛丟擲的問題,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嘴角的笑意,彷彿,那根本無關緊要。
“三歲那年冬天,落入寒潭之中,寒氣入體,傷了雙腿。”三言兩語間,夕顏還未回過神來,他竟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
夕顏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垂眸道:“妾身不該提及讓七爺不快的事,是妾身的錯。”
他的笑聲中突然帶了一抹促狹的意味:“那你現在,重新讓我快活,如何?”
夕顏心中一警醒,剛要強行掙開他起身,他竟然已經欺身壓了過來,將她置於身下,照著她的頸窩就親了下去。
夕顏從未與男子這般親近,一時間亂了神,感覺著他的唇輕柔而緩慢的遊走在自己頸部,聞著他身上乾淨清冽的氣息,她竟然覺得舒服!
這一感知讓夕顏羞得差點抬不起頭來,剛欲奮起反抗,忽然想起自己這幾天一再的被他壓制,心頭的不甘頓時湧起來,於是乎強作鎮定,手上的力氣漸漸縮小了,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
“七爺,七爺……非要現在麼?這大白天的,若叫下人們聽了去,妾身以後可怎麼做人?”
“沒關係……”他埋在她的頸窩處,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我不在乎,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