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怎麼這麼沒良心,當初跟奴家們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時候,甜言蜜語說了個編,如今竟然將我們姐們忘得一乾二淨!”
據夕顏心中不無疑惑。她們都對自己這樣熱絡,若是偶然認錯也就罷了,或許世間真有男子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就連姓氏也一樣?這未免太過詭異。
夕顏笑了起來:“哪裡哪裡,我怎會捨得忘了眾位姐姐?就怕,眾位姐姐說我負情薄倖,忘了小生啊!”
身旁的一個女子立刻趁機伏進了她懷中,嬌嗔道:“花公子說哪裡話,人生在世,能見著幾個向公子這般俊美的郎君?奴家即便是忘了祖宗,也斷斷忘不了花公子呀!”
辯“哦?”夕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她,“那你說說,我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嬌笑起來:“花公子這時要考奴家呀?公子的名,不就是君寶麼?”
花君寶!
夕顏明明沒有喝水,卻只覺得自己突然被嗆住,俯身咳了起來。
怎麼會是花君寶的名字?花君寶來過這裡逛青樓?可是這般女子又為何會將自己錯認為他?雖說是表兄妹,然而他與她之間,並無半點相似吧?還是自己被什麼人跟蹤,故意對自己使壞?
夕顏不免警覺起來,又佯裝與中女子調笑了一番,忽然起身道:“在下今日事忙,實在是抽不開身,就不陪眾位姐姐了,改日再來探望眾位姐姐?”
此言一出,那些女子卻又是鬨然,拉拉扯扯就是不讓她走。
夕顏正在著急之時,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卻是老鴇走了進來,當先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安撫下眾人,方才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們吶,你們吵什麼,忘了九爺還在隔壁休息嗎?九爺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仔細他發了火,讓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她又看向夕顏,賠笑道:“花公子啊,不是奴家不尊重花公子,實在是那位九爺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物,奴家斗膽請花公子移到隔間去?”
夕顏心中微微一動。京城之中,天子腳下,能以排行博得“爺”這個稱呼,身份必定是不簡單的。於是她微微勾起笑,臉上微微帶了一絲不屑:“九爺?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位九爺這樣大的架子!”
語罷,她便要往外走,身後的女子們又是呼啦一聲,忙的將她拉住,七嘴八舌的告訴她:
“花公子,九爺脾氣不好,您別去找他。”
“是啊,我們惹不起九爺的,花公子,我們去另一間吧?”
夕顏緩緩舉起手來,回身看向眾人,微微勾起笑意,霎時間如能攝人心魄。
一眾女子頓時都呆了,夕顏這才輕笑一聲道:“這世間還沒有我惹不起的人呢!”
夕顏大步跨出房門,也不理其他,徑直便來到了隔鄰間,伸手拍了拍房門。
一群女子的抽氣聲從旁邊的雅間中傳出,夕顏嘴角依舊是緩緩勾起的笑意,沒有聽到回應,再次大力的拍了拍房門。
這一回,門終於應聲而開。
剎那間,夕顏便只對上一雙如同嗜血般殷紅的雙眼,饒是膽子再大,也禁不住微微膽顫了一番。許是隔得太近,她看不清他的容貌,不得已退開了兩步,那男子的相貌,才終於完整清晰的出現在她眼中。
夕顏的臉頓時僵了,有那麼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彷彿都在倒流——
是他!竟然是他!那個拿箭射向自己的男人!
她其實不怕死,可是此時此刻見到這個男人,卻禁不住本能的恐懼,那種極其接近死亡的感覺彷彿再一次襲來,夕顏忍不住拔腳就想將自己藏起來。
皇甫清宸昨夜宿醉,本睡得正香,卻被人打亂,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卻只見得外間一個俊秀小子,甚是眼熟的模樣,忍不住微微一怔,在見到他拔腿欲走的瞬間,他腦中突然電光火石般閃過什麼,一把伸出手去拉住了夕顏的手腕,沉聲道:“是你?”
夕顏一時只覺得身上一軟,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揚眉一笑:“喲,感情這位公子認識在下?”
皇甫清宸看著她,心中一時恨,一時怒,一時疑惑,終於連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只是拖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拖進了自己所在的房中,關上了房門。
畢竟是差一點將自己害死的人,夕顏霎時間一震:“你想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皇甫清宸怒吼了一聲,“花夕顏,你來這裡做什麼?”
夕顏再次迷茫了,卻只覺得他這次似乎並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