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滾滾烏雲鋪蓋地而來,陰風怒嚎,壓城欲摧。
基達山靜修會的地下堡壘裡,一葉先生眼含怒意麵色鐵青地飛快行走在走廊之上。他轉過一個彎後看著通道前方的一個房間,微微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放慢放輕腳步,努力將面上的表情儘量調整得溫和起來。
他走到門前輕輕叩門,同時略微提高聲音招呼道:“李璞女史。”
門內沒有任何反應,但一葉先生似乎早已習慣,他又再度提高聲音敲著門道:“李璞女史?”
當他如是重複敲到第五次時,房間裡的人似乎終於回過神來,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女聲從裡面傳來:
“進來吧。”
一葉先生推門進去,看著地面微微皺起眉頭,一時有些難以落腳。這個房間的面積其實相當之大,但是現在卻顯得非常逼仄,因為幾乎所有的空間都被各式各樣的書籍和紙張分門別類趾高氣昂地佔據著。
在房間中央,一張埋於書山之中的桌子旁坐著一位身材單薄的女士。她正全神貫注地執筆伏案,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她身上隨意地披著一件毛線織成的外套,頭髮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洗過,略顯油膩地趴在那裡。印堂晦暗,眼袋沉沉,滿到溢位來的疲憊淹沒了她原本清秀的面容。雖然看起來不修邊幅,形容憔悴,但是這位女士身上卻有著一種透骨而出的沉靜巍峨。單隻這份氣質便已勝過任何塗脂抹粉的顏色。
一葉先生俯下身去搬開佈滿地面的書和紙,好不容易走到桌旁。
“李璞女史,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