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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玄發轉垂絲

夜『色』深沉濃重,寒風呼嘯往來,高樓之外的高空,一枚玻璃碎屑旋轉急墜,在黑暗反『射』著驚悸『迷』離的霓虹燈光,映照出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

孫蘇合面沉如水,無論試過多少次,高空墜樓的感覺依舊危險而令人厭惡。失重帶來心臟空懸般的古怪不適,狂風撲面壓來,一呼一吸也成難事,大地如同死神的鐮刀在視野飛速『逼』近,更不用說,這一次還有兩位凶神惡煞的追兵必定很快銜尾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爆散的磚石碎塊與玻璃殘渣,孫蘇合居高臨下地盯著下方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架橋。主橋在夜『色』下如同身披金鱗的巨龍半空橫過,附橋螺旋向,依附在主橋兩旁,將地面的車輛導引到高架於空的大道。與酒店毗鄰的那條附橋,一輛黑『色』轎車正開入主橋前的最後一個彎道,它不但絲毫沒有入彎的減速,反而猛催油門,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車尾一擺,一下與後面的車輛拉開了距離。

孫蘇合知道,謝依在那輛車,要想將它截住,唯有走兩點之間最短的直線或許還有幾分可能,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凌空蹈虛,蒼穹獨步,劍氣為引,意動身隨。”

孫蘇合急念法咒,右手法杖一指,一道無形劍氣自杖尖激『射』而出,直衝主附橋相接之處而去。孫蘇合的身形也如縮地成寸一般,輕輕一晃,隨著劍氣瞬間飛出十餘米。

可是僅僅一瞬之後,劍氣莫名散去,大地的重力霸道地炫示著自己的力量,孫蘇合身不由己地向下急墜。

“孃的,這招怎麼是不靈。”

他雖然早有預見,但還是忍不住暗罵一聲,立刻調轉法杖,往身後一指:“花開。”

高空海量的水汽驟然凝聚,而後猛烈炸開,巨大的衝擊力力強勢裹挾著孫蘇合繼續衝向彎道疾馳的轎車,誓要將它截停在半道。

“車田,那傢伙衝著我們來了。怎麼辦?島田前輩他們呢?聯絡不嗎?”轎車後座,守在謝依身邊的年輕特工焦急地問道。

“菊地,冷靜點。以那傢伙現在的速度,不一定追得我們,只要了主橋,空間開闊,是壓陣班發揮的時候了。雖然一時聯絡不島田前輩他們,但是我絕不相信那兩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人擊潰,安心吧,他們馬會追來的。我們只要專注於自己的任務可以了,尤其是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絕對不可以離開目標半步,明白嗎?”前排主駕的車田一邊猛踩油門,急打方向,一邊沉聲說道。

“明,明白了。”菊地深吸一口氣,點頭應道。

主橋在眼前,車田將油門踩到不能再踩,車尾貼著欄杆擦過,劃出連串的火星,整輛轎車如同怒吼的野獸向著前方做出亡命的衝刺。

他追不的,他追不了!車田雙目圓瞪,心大吼,正在這時,忽然,他的心臟猛地一跳,好似驟然落入冰水之,殺氣狂『潮』如同海嘯一般,以無法拮抗之勢,鋪天蓋地,透骨而來,車田只覺得剎那間渾身冷徹,而後,前方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了,只餘下凜然的白虹,從天而降,一劍斷橋。

附橋與主橋連線處的橋體被白虹摧枯拉朽般生生截斷,可受千鈞之力的鋼鐵水泥難當一劍之威。橋身受力結構頓生鉅變,雖未坍塌,但卻地震般劇烈晃動起來。車田雙目刺痛,淚水長流,連身體都被殺氣劍意所懾,一瞬間幾乎無法動彈。他狠一咬牙,憑著一股本能狂打方向盤,強行控制著疾馳的汽車在原地打了一個大轉,輪胎與地面摩擦生出濃濃白煙,伴隨著車身的悲鳴,轎車勉強掉頭,順著附橋向下,往來處逃去。

孫蘇合凌空一劍斬斷轎車去路,不想對方竟如此果斷地反向逃竄,此時他正身不由己地撞向橋面,這一下要是撞結實了,落個筋斷骨折那還是輕的。他趕緊法杖連揮,周身氣流鼓『蕩』衝擊,令他在無處借力的空猱身一轉,撞向了橋邊鐵柱的警示標牌。

碗口粗的鐵柱在巨力之下被撞得彎曲,同時也卸去了大半的衝擊力,警告司機減速慢行的鐵質標牌被孫蘇合踩在腳下撞離了柱體,一起斜衝向橋邊彎道的欄杆。

『操』弄氣流是孫蘇合修行的基本功,雖然遠沒有島田兄那般凌厲的威能,對敵鬥法時派不什麼大用,但是發力卸力,頻發巧勁,卻是如臂使指,大有妙用。此時在他精妙的『操』縱下,腳下標牌如同滑板一般,以恰到好處的斜角度切在橋邊欄杆,頓時將墜落的衝擊化為斜向下的追擊之勢,擦出點點火星緊追轎車而去。

從孫蘇合一劍斷橋到現在不過短短數秒,橋其他汽車根本不知道發生何事,一時間喇叭嘶鳴,剎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