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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天叢雲(2)

確地說,是壓制。

孫蘇合的劍意乃是道行天生,本已玄妙非凡,被老爺子苦心煉製的怨氣引子刺激覺醒後,受陰邪霸道的怨氣反覆糾纏磨練,初露鋒芒,之後又於南華子一役險死還生,經由沒有空間和時間的世界洗練,明心見性,或是因緣際會,或是天性使然,孫蘇合屢屢出入險境,昂然邁過常人無法想象的兇惡戰場,劍意之高妙已經臻至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的境界。

這一式醉仙亂劍的精義就是徹徹底底放棄一切控制,孫蘇合的意念僅僅作為單純的催化劑,一切交由劍意自在變幻,將其發揮到極致,與講求操縱由心一切在我的垂絲柔劍可謂各偏一隅,皆是因著孫蘇合的特殊情況量身定製,是由旁門左道力攀巔峰的天馬行空之作。

就連孫蘇合自己也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平日試招時甚至經常出現一旦失去他的主持,劍意便偃旗息鼓,不露半點威力的情況,似乎是對小孩似的打打鬧鬧不屑一顧,但是今天不同,好對手,好挑釁,天道行的威嚴豈容輕侮?

島田兄志在必得的一擊眼看就將得手,但是忽然之間,他驚愕地發現自己失去了對於風暴龍捲的絕對掌控,本該比自己的身體還要操縱自如的狂風驟然變得桀驁難馴,難以形容的凜然劍意霸道地侵入風中,他看到一片雪花嘲諷似地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然後難以計數的雪花自風中幻化,風捲雪,雪化劍,島田兄渾身上下受創無數,得意的絕招不但出師未捷,更成了引劍自戕。

幾乎就在同時,一道白虹起於虛空,貼著孫蘇合的後背一劍斬過,放棄了對於醉仙亂劍的一切控制之後,孫蘇合將所有的心力傾注於催發這一記白虹殺劍,終得險之又險地斬滅了背後襲來的神明電光。

既是天道行,又怎能沒有超然於眾的特異。我的劍,無物不斬,便是雷霆,我也斬得,便是神明,我也斬得。

島田弟喉嚨一甜,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神明電光被斬,對他來說就像灌注了全身力量的一拳忽然打空,然而他真正所受的創痛又豈是運錯了勁能夠比擬的,五臟六腑宛若翻轉過來一樣,大腦更是如遭針刺,激痛難當。發現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要不是身體上的痛苦如此真實,島田弟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

從與島田兄弟在酒店走廊遭遇開始,除了一招垂絲柔劍,一招醉仙亂劍,其他所有劍氣孫蘇合都刻意用法杖擊出,甚至在斬出佯攻身後房客那一劍時還甘冒奇險倒轉法杖。實際上艾麗絲所傳授的魔法的基礎就是與周圍天地的溝通,法杖在手,可以在身邊任何地方斬出劍氣,即使是背後的死角也是一樣。偽造的情報種下錯誤的種子,終於在關鍵時刻結出果實。孫蘇合身後露出的破綻實乃請君入甕的陷阱。

藉助八岐洞天提供的情報,孫蘇合對島田兄弟幾乎瞭若指掌,而對方對他卻近乎一無所知。過人的膽識,精心的算計,再加上天壤之別的情報差畫下了決定性的一筆,孫蘇合終於在剎那間完成了近乎不可思議的情勢逆轉。

趁著對方招式被破的一瞬,孫蘇合一腳踏裂碎石,猛然發勁向著島田弟徑直前衝,手中法杖往前一遞,杖尖亮起冷冽的虹光。島田弟萬念俱灰,他幾乎已經想見自己被一劍剖身的情景。

然而虹光忽然斂去,就連法杖也一晃消失在掌心,孫蘇合鼻頭流出兩道殷紅的鮮血,但他腳步未停,仍是繼續前衝,一步搶進島田弟的內盤,兩人瞬間貼身而立,還未等對方回過神來,孫蘇合的右手已經如鋼鞭疾揮,帶著既急且惡的風聲,在避無可避的距離上猛然一拳抽到島田弟的下顎上。

一聲銅鐘般的震響,島田弟高大的身軀被抽得飛離地面,向後飛跌出去。這一擊雖重,但卻沒有像島田弟預料中那樣取了自己性命。我還沒有死嗎?他飛在空中,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瞥到了一幅令他難以置信的畫面。

孫蘇合的右手抽出一拳後去勢未止,袖口的襯衫紐扣早在戰鬥中崩開,赫然露出了手腕上纏著的一條形態特異的“小蛇”,正是玉婆婆暫借的那隻編繩手環,“蛇頭”共分八縷,“蛇尾”形似劍刃,八個蛇頭咬住蛇尾劍尖結成環狀,在四周未滅的雷光中泛起金屬般的質感,天然而生一種懾人心魄的奇異魅力。

日本古代神話中有建速須佐之男命斬殺八岐大蛇的傳說。據傳在出雲國有八岐大蛇食人為禍,此蛇八頭八尾,眼似紅色酸漿,身長橫亙八個山谷,八個山峰,身上生著苔蘚檜杉之類,肚腹常有血,像糜爛的樣子。

建速須佐之男命設計灌醉八岐大蛇,趁其醉倒昏睡之際,用所佩神劍十拳劍將大蛇切成幾段,切到蛇尾時,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