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角繡了青蓮的帕子;腳上踩的是一雙大家閨秀慣用的蓮鞋;整個人如風中清荷;依風而香。
那女子只是片刻的怔愣,隨即一下子便目光銳利起來,剛剛的傷心欲絕,半點也無,一雙清淺如水的眸子緩慢變深,一點點凝聚成深潭。她忽而就勾唇笑了出來,緩緩站起身來,看著錦言道:“不枉費我用盡心力,終於將你給招了過來。”
錦言此刻已經全然明白過來,直視著她道:“你就是溫錦言?”
“溫錦言?”那女子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誇張的大聲笑了起來,錦言擰眉看著她道,“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那女子圍著錦言緩慢的轉圈兒,待再次在她身前站定,她用了一種極其輕蔑的聲音道,“我笑你的愚昧!”
“都兩年的時間過去了,你居然連自己是誰都沒弄清楚,真是可笑至極!”
錦言臉色一變,盯著她道:“這麼說來,你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冷眸看著錦言,勾起殷紅的唇瓣來,“既然想要取代我,那得有足夠的智商才配,我已經給了你足夠多的提示,難道,你就不能從提示中找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錦言一窒,怔忡的看著她,若說足夠多的提示,似乎,只有一件事……
“這麼說來,我的頭痛病,是你在背後搗鬼?”
那女子玩味的抓起一截髮絲擺弄,若無其事道:“我哪兒有那個本事,現在的我,連個人都不是,怎麼會有能力去左右你?不過,每次看到你過蠢,我就只好試著召喚你一次,這大概,就是你說的頭痛吧?”
錦言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她盯著那女子,忽而也冷笑起來:“你既然說得別人跟蠢蛋一樣;那你自己是有多聰明;才會著了溫歌吟的道兒;被毀容?”
那女子的臉色頃刻就變了;而且;已經可以用鐵青來形容。
她瞪著溫錦言,死死的盯著她道:“若不是我一時疏忽,你以為,你會有機可乘,佔據我的身體?”
她氣急敗壞的一跺腳,重新坐到石桌下道:“我告訴你,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等到你替我復仇為止,如果你不幫我,不論用什麼法子,玉石俱焚也好,我一定會奪回我的身體,若是不信,你便試試看!”
“我最討厭威脅,我不是任何人的復仇工具!”
“怎麼是任何人呢?”那女子忽而再一次笑了起來,那笑容十分詭異,只聽得她一字一句道,“你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難道,你忘了?”
那張詭異的笑臉在眼前一閃而過,錦言的身體忽然被一股強力推開,眼前重現一片白霧繚繞,她還來不及分辨情況,忽而聽得耳畔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輕喚:“錦言?”
錦言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目是藍色的*幔,再遠一點,是幾張熟悉的面孔,她強自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這才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開口,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低沉。
眼前的人忽然被撥開,露出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孔來,錦言的視線有片刻的凝滯,秦非離已經上前扶起她,伸出手的時候,冷月立刻遞了一杯水到他手裡,他隨即在錦言耳邊沉聲道:“你失血過多,先不要說話,喝點水。”
他將被子湊到錦言唇邊,錦言也覺出全身的無力來。
她依著秦非離的手,喝了幾口水,這才覺得嗓子潤了些。
秦非離重新將她放下,卻拿了墊枕枕到了她的後背處。錦言抬眼看去,這才發覺屋子裡已經站了一屋子的人。
除卻四女之外,還有簡史,秦軒,秦非離,*前全是人。
她已經知道,醒來前的那段意識只是一個夢,可是夢境太真實不得不讓她懷疑那件事的真實性。
如同;當初初到這個朝代之時;夢到的那段;有關於自己前身被毀容的事情一樣;她已經可以肯定;夢裡的那個人;就是原本的溫錦言無疑了。
她的確是生得極美,可是,性子卻似乎有幾分暴戾,跟傳言根本就不一樣,也不知道,曾經那個傳言中文文靜靜的溫家二女形象是不是她裝出來的?
她的目光掠過四女之後,落到了秦非離身上,隨即又看了看外頭,窗外一片漆黑,分明依舊是夜晚,她復又抬起頭來,看向秦非離道:“你不是回去了?”
秦非離上前一步,在她*前坐了下來,輕聲道:“原本是回去了,卻聽到你昏迷,這才又趕了過來。”
錦言只覺全身虛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