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離快速上前來扶她,沒了柺杖,他也沒有用任何支撐的東西,走起路來雖然瘸拐,但到底是能走就是。
他到錦言身邊要扶她,錦言推了他一把,心裡又委屈又難受,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她惡狠狠的瞪了秦非離一眼,她只想再不要跟這個人有任何接觸,只要一有接觸,她絕對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再次站起身來,這一次,竹簍也不要了,她只見便雙手壓了柺杖往前走,好在,這一次,穩多了。
秦非離見她不讓自己扶,只好跟在她後面,直到,錦言第三次摔倒,並且摔得很重,直接滾到了下坡,秦非離快速上前,一下子便發起了火:“不能走,你逞什麼能?你這樣不但傷己,還拖累別人。”
“是,我就是願意傷害我自己,我就是把自己折騰死,也不要你幫忙,秦非離,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傷我?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我半點害你的心都沒有,你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拼什麼!”
錦言用盡全身力氣推了他一把,雨下得太大,她也看不清秦非離的表情,大步便往前走,也不顧腳上的傷到底重不重。
可她才走了一步,便又要摔倒,身後卻一道身影快速掠至她的身前,將她一下子抵在身後的樹上,止住她摔倒的動作之時,也同時鉗制住她的身體,他的聲音,吩咐從修羅地獄傳來:“你認識我?”
錦言心裡原本還在傷心著,聽到這句冰寒至極的話,下意識身體一僵,隨即,才想起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她居然一下子沒忍住,說出了他的名字?她喊了秦非離,不是幽離?!!
錦言睜大著眼,呆呆的看著他,秦非離擒在她肩上的手不由得又加重幾分:“說,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認識我?說!”
他手中的力道極重,錦言只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她呆呆地看著他,彷彿依舊回不過來神。
曾經,那個溫柔至極,溫潤淺笑的人哪裡去了?那個說著用所有身家性命娶她的人哪裡去了?
——我想讓你知道,我想娶你,想讓你嫁給我,做我妻子的心,不是一個隨便的決定,而是我所有的身家性命。
——用秦王府的身家,用我秦非離的性命做聘禮,留下來好嗎?
——我用命來護,倘若護不過,生一起,死一起。
——我的女人,我要讓全世界知道,她是最美的。
……
往昔依在,君已陌路。
錦言忽而便笑了,笑得眼淚合著雨水一起,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眼淚還是雨水,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臉又一次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見。
她忽而便仰著頭道:“我如果不說,你是不是就要殺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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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6 名揚天下
秦非離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的雙眼,似乎是被她眸中的悲痛所震住,他有些發怔,手上的力道也跟著鬆了幾分。錦言站立不穩,便很自然的滑落下去,再次跌落進泥水裡,一動不動的坐著。
“你臉上的人皮面具是誰給你的?”他忽而開口,聲音低沉,剛剛的森冷之氣,已退去了不少,只是依舊冰寒。
錦言搖了搖頭,嘲弄的笑了笑:“很久了呢,彷彿是上輩子的事那麼遠,我也不記得了。”
秦非離垂頭看了她一眼,瓢潑大雨已經將她淋得渾身溼透,頭髮亂糟糟的貼在臉上,脖子上,卻依舊能夠看見臉頰上和脖子後清晰可見的傷口,只是被雨水衝得發白。那面具他原本並沒有發覺,也是在剛剛,他將她按在樹上,近距離之下,才看清那裂開的面具。普天之下,能做出那麼精細面具的人屈指可數,就連他自己,他也沒有把握完全能做得出來。秦非離以為,錦言帶著那張面具只是以假面目使人,也許真面目,他可能認得出來,聽聞此話,他隨即轉過身來,在錦言身前蹲下,然後伸出手來,摸到她耳後的那一層比紙都薄的薄層,用了力氣,一下子撕下。
原本,這面具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撕下的,必須要經過特殊的藥物處理,但是因為在水裡泡了太久,又被利器割破,此刻撕落下來便很輕易。
錦言一動不動任由他動作,因為面具戴的時間太久,他撕落時,猶如皮肉一起撕下,痛得她呼吸都停止了,但她始終強忍著不動,靜靜的看著秦非離,彷彿他撕的不是自己的臉。這樣也好,他給自己的所有東西都在一樣一樣收回,這樣,也好讓她更清醒的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