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書房而去。
此刻已經接近子時,街上偶能聽到打更的聲音,王府之內靜得出奇,不過,書房之內,卻燈火通明,分明人已經等候多時。
孟楚絕定了定心神,忙的快步走近。
下人在門口稟報了一聲,裡頭隨即傳來一道十分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進來”,孟楚絕再次穩了穩手裡的藥箱,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房之內,香菸嫋嫋,燈火通明,堆積如山的書架前面,秦非離一身黑衣立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孟楚絕解下兜帽上前,躬身行了一禮道:“不知王爺深夜召下官來所謂何事?”
秦非離隨即轉過身來,孟楚絕這才注意到,他眉眼之中,雖然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卻分明多了幾絲疲憊,眸色之中,隱隱有血絲,他心下一驚,忙的低下頭去,這才聽得秦非離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是本王,是裡面的那位,你去看看吧。”
他說罷揮了揮手,孟楚絕又看了他一眼,這才帶著幾分狐疑的心,走近了裡側的休息間。
休息間內,同樣燈火通明。孟楚絕才推開門,便看到裡頭的榻上睡了一人,他當即心中一突,以為是錦言,心裡頃刻便湧起不好的預感。耐著性子走去,距離近了,這才看出,那是一尊男兒的軀體,而隨即,在那人面目清晰的映入眸底,孟楚絕忍不住訝然了一聲:竟然是秦軒!
據他所知,秦軒武功非凡,鮮少有人制服得了他,而眼下瞧去,他都走到這裡了,他還躺在*上一動不動,那邊只有一個解釋:他昏迷了。
孟楚絕隨即放下藥箱,拿出墊枕來,放到他的腕下,伸出手指,開始替他把脈。
等細細把玩之後,他心裡忍不住又是一突:這究竟是誰人?居然給他下這麼重的蒙汗藥,足夠迷倒一頭牛了!
秦非離從他身後步入,看他濃眉緊鎖的樣子,隨即詢問道:“怎麼?很難?”
孟楚絕一驚,這才轉過身來道:“回秦王的話,秦護衛只是被人下了三倍的蒙汗藥,才會成了現在的模樣,您放心,待臣略略施針,將毒血放出,秦護衛即可便可醒來。”
秦非離點了點頭,隨即挪至一邊,表示,讓他就診。
孟楚絕點了點頭,快速拿出藥箱開啟,將秦軒平躺,解開他的上衣,這才打算施針,只不過,就在他上衣盡開的時候,他猛然間便怔了下,向來不是一驚一乍的性子,可是這一刻,卻驚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只見秦軒身上,遍佈大小吻痕,或紅或紫的草莓,在他前胸和背上密密麻麻的種下,幾乎是不放過任何一處完好的面板,孟楚絕看得只覺心驚肉跳,一抬頭,卻見秦非離的目光也停在那些吻痕之上,並且停頓了許久的時間,這才離去。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卻已經隱約猜出了什麼,隨即,也不敢太耽擱,急急忙忙施針起來。
施針後大抵需要半個時辰,才能放出毒血,孟楚絕扎針之後,便來到書房裡,躬身道:“王爺,不知秦護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秦非離從書案中抬頭,看了一眼他,忽而便道:“孟院士,你與王妃相處多時,在你看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孟楚絕微微一怔,也不知道秦非離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他略略斟酌了一下言辭,這才回答:“啟稟王爺,王妃是個十分不同尋常的女子,她向來處事不按常理,有時候的思想和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卻又有著奇怪的道理,她為人倒是頗為和善,不論是下人主子,都十分相處得來。”
“處事不按常理?”秦非離細細咀嚼了一句,兀自一笑,那笑看上去,多少都有些嘲諷之意。
孟楚絕細細一想連日來發生的事情,隨即小心翼翼道:“王爺是在為之前,王妃當眾要求和離的事情而困擾嗎?”
秦非離抬起頭來,看了他一會兒,忽而答非所問道:“她曾說本王的失憶症並不嚴重,你且來為本王探探脈,看是不是真如她所說。”
孟楚絕一驚:“王爺不是……”
秦非離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孟楚絕急忙低下頭來道:“是,下官這就為王爺診脈。”
他隨即上前來,將藥箱裡的墊枕取出放到案上,秦非離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給他探。孟楚絕探了片刻,眉目並沒有什麼變化,他走到下首回道:“啟稟王爺,王爺的失憶症確實並不嚴重,應該是王爺昔日在墜崖過程中受過什麼重創,這才導致了脈絡受阻,忘記了一些事情,其實,只需要簡單的施針,疏通脈絡,王爺若要恢復記憶,便是頃刻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