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後背,接過她手裡的酒道:“喝酒不用喝得太急,小抿一口就好。”
說罷,看凌雪雁動作總算是停了下來,他這才將酒囊送入口中,並不嫌棄她剛剛飲用過,直接便飲下一口,凌雪雁看著他喉嚨下嚥的動作,有些失神,猛然間反應過來,她急忙便撇過頭去,隨即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此次去往苗疆,她沒有帶任何婢女,故而,這一路自然也是無人照顧。
侍衛拿來了晚膳,是一點乾糧,外加一些熟食,她一路顛簸,因為騎馬的時間過長,大腿內側更是有些辣辣的痛。
不過,她也並沒有在意,只是吃了一口,沒有食慾便直接放下,隨即,抱了一*侍衛從馬車裡取下的薄毯,打算休息。
万俟琛隨後也在她旁邊坐下,他掃了一眼,她幾乎是沒有動過的食物,眸色微動,想了想,他忽而便伸出手去,拍了拍一旁凌雪雁的肩膀,看她睜開眼睛才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凌雪雁怔了一怔,他已經伸出手去拉起她,同時,拖著她便直接將她扶上了馬。
重新坐上馬,腿間的疼痛越發明顯,凌雪雁頃刻便生出一絲不情願的神情來道:“要去哪裡?”
万俟琛卻不由分說跟著翻身上馬,待坐定,直接便驅趕起了馬兒,往林中而去。
不知何時,他肩後竟取了弓弩和短箭。
兩人如了林中,其實漆黑一片,根本就不怎麼瞧得清路,他卻似熟門熟路,將馬兒停在一處比較空曠得地方,他對著凌雪雁道:“你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去就來。”
凌雪雁剛要問他去哪裡,入耳卻聽到了一道雜亂的聲音來。
她神色微頓,往林中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而另一頭,万俟琛已經翻身下了馬,朝林中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凌雪雁急得喚了一聲,卻什麼動靜都沒有,又苦於自己不會騎馬,只能等在那裡。
可是,時間越長,她的心中分明是生出恐懼來。
她雖然自小生活環境不好,可到底是公主,衣食無憂,出行也自有下人相隨,可是而今,在這樣的地方,周遭空無一人,甚至隱約還能聽得狼的叫喚聲,偏偏自己又不會騎馬,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林中,她只覺,小時候在宮裡的時候,老婆婆用來嚇不聽話的皇子皇孫時講的鬼故事,此刻也一個個無端的冒了出來,讓她看向每一處,都分外的頭皮發麻。
夜晚的風,實在是冷,她抱緊了自己,忍著莫大的恐懼,一個人俯在馬上,不敢朝四周看,直至一聲低喚在身後響起,她心裡原本就在想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此刻聽到聲音,猛然間便尖叫一聲,馬兒受了驚嚇,驟然彈起,她一個不擦,一下子便從馬上摔落了下來,然而,預料中的疼痛卻並沒有來,反而是一聲悶哼近在耳側。
凌雪雁睜開眼睛,月光很暗,卻還是讓她看清身下躺著的人是誰,驚得一下子便坐了起來,看著万俟琛一臉痛苦的模樣,她有些手足無措的道:“你……你有沒有怎麼樣?”
万俟琛躺在地上,掙扎著起身,凌雪雁忙的伸出手去,扶他起來,驟然身上疼痛不已,他卻並不關心自己,只是關切地瞧著凌雪雁詢問道:“公主有沒有哪裡傷著?我看看。”
他說著上下打量她的身子,凌雪雁這一刻瞧著他分明急切的面容,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溫和以外的神情來,不知怎麼,突然間便眼淚盈眶。
万俟琛看她如此,便更加急切,捏著她的手臂擦看,一邊問著:“傷在了哪裡?”
之前被遺落的失意和恐懼以及慌亂不堪,在這一刻卻忽然有人這般關切自己,二十多年了,她從來都是與凌澈相依為命,哪裡有人真正關心過她?這一刻,他自己分明受了傷,卻毫不關心自己,反而急切的關心這個毫髮無損的她來,瞧著男子急切的眉眼,她終究是沒忍住,猛的便伸出手去抱住了他,啜泣了起來。
万俟琛身子一頓,眸光之內,分明有異樣掠過,他隨即悶哼一聲,似是承受不住凌雪雁這一抱,正要伸出手去扶住她,凌雪雁已經聽到了他的動靜,忙的便鬆開手來,追問他:“你哪裡傷著了?”
万俟琛沒說話,凌雪雁便忙的,看向他身後,然而,他穿著青色的衣衫,什麼都瞧不出來,她索性便伸出手來,去摸他腰間的衣帶,就要解開他的衣服檢視傷口。
手指忽而被人按住,男人透著磁性的聲音低喚一聲:“公主。”
凌雪雁忽而渾身一震,這兩個字,一年多來分明聽過不下百遍,可卻沒有任何一次,有此刻般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