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著一絲血色,看起來猶如猩紅著雙目,可怕極了,溫歌吟有些後怕,脖子生痛得全身都跟著冒起冷汗來。
“松……鬆手!”她簡單的說出這兩個字,卻彷彿用盡了全部力氣,可是秦非離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掐得更緊了些。
“我沒有時間跟你耗,你若不如實回答,信不信,此刻我就掐死你!我秦非離,說到做到!”
那一瞬,他眸中的厲色是真的讓溫歌吟害怕了,她再不敢與他打太極,老老實實的拼盡全力道:“我……答了……便是。”
脖子上一輕,隨即空氣大量湧入,溫歌吟身子一軟,跌到地上,大口喘息著的同時,看向秦非離,雙眸中間已顯露出幾分膽怯之色來:“你想知道什麼?”
“錦言的蠱,是不是你下的?”
溫歌吟在那一瞬,似乎是怔了怔,隨即,唇角竟勾出一絲笑意來:“原來令你發狂的人是她?”
她的笑容頃刻便又變得深了起來,甚至笑到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但到底是開懷至極的事,所以,她一時竟有些呼吸不暢起來。
秦非離看著這樣子的她,眸中又是一片厲色而過,他即刻便走近了幾步,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道:“少說廢話,到底是還是不是?”
溫歌吟卻依舊笑得開懷:“果然,老天是公平的,它曾經對你們有多麼仁慈,現在對你們就會多殘忍!”
“你到底說不說?”秦非離終究是不耐煩了,又要掐上她的脖子,這一次,溫歌吟沒有半點反抗,只是看著他道:“很心痛是嗎?很心痛就對了!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在你娶她的時候,在你為了她拒絕了皇上賜給你婚事的時候,在你們有了寶寶的時候!”
“你心痛,說明你在乎,你越在乎就會越痛!中蠱?”她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大笑道,“蒼天開眼,蒼天開眼啊!”
秦非離眸中一片不耐煩的神色,看她這般歡呼,一掌便敲在她的後頸上,將她打暈了過去,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這麼說的意思很明顯,她並不是那個下蠱之人。
那既然不是她,還會有誰對錦言不利?
秦非離百思不得其解。
*
看著手中一條條的線索,秦非離逐一比對過,靠在誇大的椅背上,神色冷凝得有些可怕。
既然都不是這些明著的人,那就是說,這個人,是藏在暗處的!
是誰,藏在暗處,又可以接觸到錦言?
錦言平日的生活,除了基本的日常之外,便只和她手下的一些人接觸。他細細分析過之後,將這些人也排除掉,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人有動機了。可是,她分明被下了蠱,這是事實!
是不是,他遺漏了什麼?
他將那些錦言那一個月之中前前後後所見的每一個人的資料全都重新拿了出來,一點一點的看。
錦言這天清晨醒得出乎意料的早,一覺醒來,想起佟兒的事,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好在,她心裡其實也清楚,秦非離這麼做,其實是最好的辦法,她也不想佟兒有危險,將佟兒送走保護起來,這是對他們都有利的方法,也是最理智的方法,所以,心裡驟然極度難過,而今卻也算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佟兒雖然走了,可是,她卻比在他們身邊更加安全,這樣一想來,心口才覺得好受些。
秦非離不在。
她梳洗一番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外頭的書案上堆疊了整整一桌的信件資料。
她走過去,隨意翻了幾翻,發覺全都是一個月前關於自己行蹤的事情,有些人的名字上被硃筆畫出了圈圈,不過,錦言卻瞧不出是什麼意思。
從這凌亂的桌面來看,秦非離必定是*未免的。
錦言心裡生出許多心疼來,將書稿疊好放到一旁,外頭,冷月已經端了早點來。
錦言今日根本什麼都吃不下,不過,為了讓她們放心,她勉強喝下了半碗粥,便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冷月見此,沒說什麼,默默的將碗筷撤了下去,不過神色卻瞧得出來,十分黯然。
錦言在心裡輕嘆一聲,而今這樣的形勢,她什麼都做不了,一切,都只能靠秦非離了。
喝了藥後,她小憩了片刻,醒來時,秦非離已經回來,還在鑽研著那一疊資料。
錦言悄悄挑開通往外間的珠簾,見他神色清寡,面容冷峻,注意力和視線全都傾注在那資料之上,一時間,看得不由得出了神。
到底,是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