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才開始的時候雪下的不大,不過剛剛能夠把公路蓋上薄薄的一層白色。
車子走了半個多時,雪就越下越大,片片鵝毛般的雪花落下,北風吹來,雪花打著旋飄落在地上,不大會兒功夫,薄薄的一層已經變成厚厚的棉被一般。
遠處的房子上,樹上都落下厚厚的一層雪,給整個天地穿了一身白色的服裝。
漸漸的,凡是視線所及之處,都覆上了白色。
就在這天地間一片白茫茫處,通往京城的馬路上,兩輛車子穩穩的行駛著。
“今年的雪來的早啊。”
沈天豪看著車窗外邊的飛雪,不由感嘆了一聲。
沈臨仙出神的望著越下越大的雪,看著一片潔白的雪景,大雪之下,多少骯髒都被遮掩,留下來的都是一片潔淨雪白。
“怎麼,喜歡下雪?”
沈天豪看沈臨仙老看著窗外的雪,就問了一句。
沈臨仙點頭,回過頭對沈天豪笑了笑:“並不是多喜歡下雪,只是喜歡看雪景。”
“哦?”沈天豪挑了挑眉。
沈臨仙笑著搖頭:“您怕是不會想聽那些瑣碎事情的。”
但沈天豪偏偏就想聽,他想了解自家孫女這十三年的生活是怎樣的,關於沈臨仙的任何一件事他都想知道:“閒著也是閒著,你來聽聽。”
沈臨仙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是真喜歡看雪景,大雪一下,四處都是白色,看起來有一種壯麗的驚心動魄的美,當然,若是附庸風雅,學著紅樓裡來一出圍爐賞雪作詩也是一件趣事。”
“是挺風雅的。”沈天豪想到他才和朱雪結婚的時候,朱雪就是那種大姐作派,最喜歡風雅之事,那年冬天,也是這樣一場大雪,當時朱雪高興極了,拽著他非得圍爐賞雪,然後,朱雪圍爐賞紅梅賞白雪,喝積年雪水煮的茶,而他則圍爐吃燒烤,朱雪當時氣壞了,指著他什麼來著?哦,責怪他壞了那份雅興。
想到當年的事情,沈天豪對沈臨仙越多了一分愧疚,但喜愛卻是越積越多,這個孩子就跟朱雪一樣,是那麼性子通透,叫人很難不喜歡。
“回去之後,咱們也圍爐賞雪。”沈天豪笑著:“那你又怎麼不喜歡下雪呢?”
沈臨仙遙望窗外:“因為下雪很冷啊,真的很冷,冷到能把手凍僵,下雪的時候站在雪地裡洗衣服,洗碗,凍的手上開裂,手指紅腫,刺骨的寒意從手指縫裡,一直冷到骨子裡,整個人都跟放在冰塊上一樣。”
“家中你最,誰還會叫你受這種罪?”沈天豪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相信。
沈臨仙苦笑一聲:“我沒和您嗎,我還以為您知道呢,我出生之後就被抱錯了,被抱到宋家撫養,養了十三年才被認回來,當初在宋家的時候,每天都會做很多活,就是冬天也不例外,要洗一家人的衣服,還要洗碗打掃衛生,雪下的大了,院子裡鋪的厚厚的一層,我還記得有一年雪下了半人高,我光是掃雪都掃了好幾天,差點沒累死。”
沈天豪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他倒是恍惚知道沈臨仙被抱錯的事情,只是一時沒想起來,現在聽沈臨仙這麼一,沈天豪就知道宋家必然對沈臨仙不好,甚至於可以很壞,沈臨仙在宋家吃了很多苦頭。
想到沈臨仙像傭人一樣給宋家人洗衣做飯,給他家打掃衛生,沈天豪心中戾氣頓起。
哼,他沈天豪的親孫女本該受眾人敬仰,高高在上如仙子一般叫人敬愛,該穿最好的衣服,吃最美味的佳餚,有許多人伺侯著,就算這樣還覺委屈了,那些人竟然敢叫他的孫女做下人,好,宋家,真的很好。
“有一年冬天宋家的爸媽吵架,他們看我不順眼,就把我趕了出來,我穿的單薄,連一件厚棉衣都沒穿,在雪地裡站了半天才等到他們開門叫我回家,那一天差點把我凍死,自那之後,我就不太喜歡下雪,因為實在太冷了。”
沈臨仙的聲音悠然幽暗,聽在沈天豪耳邊,更加深了他的怒意:“他們敢……”
“您彆氣啊。”沈臨仙趕緊笑著安撫沈天豪:“我也沒多生氣,只是想想那時候的情景,覺得很冷罷了,實在話,他們除了叫我幹很多活,有時候拿我出氣,打我掐我,有時候不給我吃飽飯之外,真沒對我怎麼樣,起碼把我養到十三歲,也叫我上學讀書,我該知足的。”
沈臨仙這樣輕描淡寫的著,可沈天豪卻覺得這些話分外刺耳。
他看看沈臨仙巧白皙的臉龐,一雙黑亮的水汪汪的眼睛,和朱雪一樣挺俏的鼻子,粉白的薄唇,這樣可愛漂亮的姑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