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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

滕鉞目光平靜地投在她臉上,十分鎮定地應了一聲:“嗯。”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她竟然絲毫不覺意外。其實哥哥也殺過人,她知道。

哥哥周禮是特種兵,經常會去邊境執行一些很危險的任務,哥哥從來不和她說這些,直到後來有次他在一次抓捕任務當中受傷,被毒梟用槍打中了腿,他才悄悄對她說了,沒敢告訴父母。

被搶打中腿,她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會不會影響哥哥以後走路,好在哥哥說沒有傷著骨頭,只是以後類似於全國特種兵大比這樣的劇烈比賽不能參加了,即使參加也拿不到名次。

她當時真鬆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就是萬幸。也是這時候,才稍稍聽哥哥提過那麼一兩次,出任務時的危機。

哥哥說,他第一次殺人時,是開槍將一個毒販子的頭爆開了花,混合著血漿的腦漿就像豆腐腦撒出來似的,讓他做了好幾天噩夢。很多人第一次殺人後過不了心裡那關,需要心裡輔導師進行疏導。

她不由想,那場面會不會像砍喪屍那樣,喪屍的腦袋是腥臭的,一刀砍下去,像夏天破開的西瓜。

她兩隻手的手指捏在一起,無意識地攪動著,好半響她才又問:“你第一次殺人多大?”

這時一個鐵盤子裝的爆炒老鼠肉端了上來,滕鉞對老闆娘說:“再來雙筷子。”

老闆娘笑眯眯地看著滕鉞,又瞅了眼周末,帶著黃金戒指油乎乎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哎,好!你們慢用!”

很快便有個神態焦慮中帶著些堅韌的中年女人沉默地給她拿來一雙筷子,老闆娘則去了另外一張桌子,和那些異能者打趣調笑著。

滕鉞一邊用筷子在鐵盤子裡夾了一塊老鼠肉給她,一邊說:“十六歲。”

週末心猛地一跳,抬頭詫異地看著他,覺得這樣詫異似乎不好,便裝作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專心地吃盤裡的東西。

滕鉞自己倒是無所謂,說話的語氣格外平淡,平淡的像在說自己十六歲時上高中一樣。

他說:“十六歲就去了邊境當僱傭兵。”他吃著香噴噴的老鼠肉,還認真地想了一下,“在阿富汗。”

羊駝兄大口大口地吃著老鼠肉,非常粗魯地吐出一根骨頭,似笑非笑地問她:“妹子,怕了?”

說怕,週末心裡還真是半點怕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沒有升起半點波瀾,而是……她問:“你當時怕麼?”

滕鉞似回憶似的頓了一下,“有吧。”

週末無語,“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有……吧?”

滕鉞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神色又格外認真地回她:“忘了。

週末:……

羊駝望著滕鉞淡然的樣子,想起他第一次見這小子的情景,天空中都是飛機的轟炸聲,身邊都是急速而過的子彈,不過片刻的功夫,前一刻還相對安寧的交換市場已是一片殘肢斷臂。

才十六歲,臉上尚有些嬰兒肥的小子灰頭土臉地趴在草叢中,神情有些呆滯地四周。他和他那幫兄弟看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兒也敢來這地方,連拖帶拽地把他拽走。不過在那地方j□j歲的小孩就已經會開槍殺人,只是十六歲就來邊境當僱傭兵的並不多見。

那小子當時既沒吐,也沒嚇得臉色發白,就是直愣愣的緊緊端著槍,一聲不吭。從那時候開始他便是這麼一副表情,像是什麼時候都難從他臉上看到什麼情緒似的,總是一副木愣愣的死人臉。

那是個隨時都可會死人的環境,通常前一刻你還和那些人擦肩而過,甚至在說笑交換東西,下一刻身邊全部都是殘肢斷臂。

羊駝笑了一下,這小子說忘了,不是忘了當時的場景,而是忘了害怕。那種情況下,腦子裡唯一能想的,就是怎樣活下來。

週末腦子裡想的卻是,怎樣的生長環境才會讓一個十六歲才上高中的小屁孩上戰場。

她伸手抓住滕鉞手背,在他手中輕輕握了一下,滕鉞那副死人臉上露出個愉悅的表情,唇角微微一揚,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羊駝連忙叫著說:“哎哎,妹子,還有我,我十六歲就上戰場,那害怕,那血腥,至今想起來依然做惡夢啊!”他沉重地嘆了口氣:“想當年那些老戰友,在戰場上並肩戰鬥,現在陰陽相隔……”他一臉惆悵四十五度角望天:“憂傷啊!”

說完還眨了眨他那雙不大的眼睛,臉上清楚地寫著:我好憂傷,快來安慰我!

週末:……心裡剛剛升起的一點對滕鉞心疼的情緒霎時被他攪得消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