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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非擦著眼淚假惺惺地附和:“我懂我懂!你那心裡苦的啊,跟舌頭舔了黃連了似的!”
錢菲使勁地白了他一眼,長嘆一口氣,喝口悶酒說:“可是吧,改了我媽姓之後,也不太好,我覺得我手裡開始攢不下錢了!錢飛錢飛欠費欠費的,錢不是飛走了就是欠出去了!天天被人這麼叫,尼瑪我能留住馬尼才怪!不是你說我媽當年怎麼就非找個姓蘇的、我爸當年怎麼就非娶個姓錢的、倆人怎麼就非得給我起名叫菲呢!”
李亦非又開始捶桌狂笑。
“那你改姓的時候怎麼沒連菲字一塊改掉?”他一邊笑一邊問。
錢菲恨恨地說:“我家老頭子跟你家老頭子一樣,說我的名字也是找人算完求來的,說我五行不缺了什麼,就得叫菲,死活不讓我改!可是你說菲不是草字頭嗎,跟五行的哪行搭邊啊?難道我是五行缺草?”
李亦非噗地噴了口酒:“大姐我真摯求你今後草字別這麼隨便亂用我謝謝你!”他擦了擦嘴,憋著笑說,“要我看啊,你就是五行缺心眼!”
錢菲又狠狠朝他踹過去一腳,“我看你還是五行缺德呢!”
她這一腳被李亦非握住腳腕攔下,“我都告訴過你了,別老跟個大老爺似的,我的金玉良言你能往心裡去去嗎!”
他握住錢菲腳腕往上一抬,錢菲被他抬得坐不住,人向後一倒。
寬肥的睡褲從腳腕子順勢往下滑,滑到了膝蓋處。
李亦非眯一眯眼,嘖嘖兩聲:“沒想到你還挺白嫩的,按說你這種男性荷爾蒙旺盛的漢子不是應該長滿腿毛的嗎?”他一邊瞄著錢菲的小腿一邊說。
錢菲耳朵一熱,坐起來使勁一抽,把腳縮了回來,“滾!你連漢子都調戲,你簡直禽獸不如啊你!”
李亦非抖著肩膀笑。
笑夠之後,他端著啤酒罐湊過來,一條胳膊搭在錢菲脖子上,說:“你看那些名人雅士什麼的都愛給自己住的地方起一名字,什麼什麼居什麼什麼閣的,聽起來特別帶範兒特別高大上!哎你說咱家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錢菲把他的爪子一扒拉,斜了他一眼,“李少爺我說您想多了吧?這是我家、我家!名字不名字的,跟您有什麼關係啊?”
李亦非美滋滋灌一口酒後,繼續厚臉皮地自說自話,“怎麼說我也貢獻了人氣吧!你看啊,你也叫菲我也叫非,不如干脆咱家就叫想入菲非吧!想入菲非,嗯!不錯不錯!”
錢菲看著他自我陶醉的那副德行,狠狠地冷哼一聲:“我看你也是有點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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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倒數第二天,他們兩個席地而坐。電視開著,裡面有無數明星唱著跳著,他們倆在明星們的唱唱跳跳裡,一邊喝啤酒一邊抬槓。
最後兩個人都有點醉。
迷迷糊糊中,錢菲說:“李亦非,謝謝你,讓我在分手後的第一個新年,不是孤零零一個人過!”
迷迷糊糊中,李亦非說:“錢菲,你傻了吧,今天才3o號,12月還有個31號呢,後天才是新年!”
錢菲“哦”了一聲。她是真的過暈了。
她又“唉”了一聲。明天李亦非得去陪他女朋友跨年吧。
看來,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她還是得一個人孤零零地過。
她感慨地站起來,搖搖晃晃準備回房間睡覺去。
走到房間門口時,她忽然聽到身後那人說:“錢大姐,明天晚上給我做茄條炒肉吧,我早點回來,咱一起吃飯看新聞聯播!”
錢菲把頭抵在門上笑了。她不用一個人了。
她忽然覺得這個冬天是她在北京這麼多年以來,最溫暖的冬天。
33姚晶晶歸來【偽更改錯】
33、姚晶晶歸來【偽更改錯】
……
錢菲這個年的最後一天還真沒淪落到一個人孤零零的過。
早上八點,她被手機鈴聲吵醒。
她捧著要炸開的宿醉後的腦袋瓜子接電話;姚晶晶在那邊用比唱國歌還莊嚴肅穆的語氣告訴她:“狒狒;兩個小時後我到首都機場;你來接我一下吧!”
錢菲心底一凜,酒醒了一大半;“好!航班發來,我準時到!”
掛了電話,她發覺自己眼皮在跳。
她想姚晶晶在大連那邊;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她起來洗漱;都收拾好要出門的時候;李亦非頂著一頭亂髮出來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