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菲覺得眼睛有點酸。壓下那股酸勁後,她回:我也忘了要說什麼事了,你好好出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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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非看著手機,有點悵然若失。出來半個多月了,從有點想她到挺想她到現在更想她了,只是好像還沒到想她想得不行的程度。
他躺在床上想,如果他到了想她想得不行了的程度,等回去以後就跟她表白;要是沒到那個程度,就搬出去住然後和她保持哥們的狀態。
這樣想著,他覺得如釋重負,好像昨晚喝酒時困擾他的問題——該怎麼和她相處——得到了完美解決。
他其實從不跟企業的人使勁喝酒的,只是昨天不知道怎麼,他就想狠狠喝醉一場,彷彿一醉之後,他就會找到解決煩惱的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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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菲病好後,變得不再像之前那樣牴觸汪若海。
姚晶晶問她是不是打算重修舊好,她答非所問地問姚晶晶:“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我搬家的時候,跟你說過一句話?”
姚晶晶呵呵著說:“你跟我說過的話多了去了,我怎麼可能哪句都記得?你說的是哪句啊?”
錢菲也跟著呵呵一笑,說:“想不起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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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要往新家裡搬,那本以前的舊相簿沒有捨得扔。姚晶晶生氣地問她留著它幹什麼,是要打算哪天和汪若海重修舊好嗎?
然後她說:“要真能那樣,下回就換我劈腿,我找個有錢的男的,也去開房,我讓他頭頂冒綠光!”
姚晶晶已經忘記了這句話,可她卻還記著。
50我愛上了你
5o、我愛上了你
…
汪若海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他現在很有點成功人士的做派了。錢菲覺得錢這個東西;真是磨人的小妖精;它能驅使恩愛的人劈腿,可也能把曾經的普通人武裝成社會精英。
很多同窗輪番轟炸錢菲;勸她再接受汪若海一次。連姚晶晶也在跟她打電話的時候說:“狒狒,班長告訴我說,之前每晚的聚會;雖然是以不同人的名義輪番做東,可其實都是汪若海花的錢。唉;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勸你們複合還是繼續唾罵他渣男,我怕他萬一真是痛改前非脫胎換骨重新做人;我又慫恿你不給他機會,將來你嫁了別人又不怎麼幸福,我想我會拿刀捅死我自己的!”
錢菲啐她:“能給我念點好聽的經嗎!我憑什麼那麼瞎嫁個別人就不幸福啊!”
姚晶晶說:“你不瞎,你是傻!”
錢菲決定在攢給姚晶晶結婚的份子錢裡抽一百塊給火車站天橋上賣騙人報紙的老大爺了。
把錢糟蹋了也不給她,這就叫解恨!
汪若海給錢菲打電話的時候,錢菲告訴他:“跟班長說一聲不要再辦聚會了。”汪若海問為什麼,錢菲說:“馬上要輪到我了,我不想掏錢。”
汪若海說:“我替你掏!”
錢菲“呵”一聲:“你還真是讓錢給燒著了,有點錢就不知道怎麼得瑟好了!你有錢攢著不好嗎,非得這麼花?”
汪若海在電話裡輕輕地笑:“好,攢著!但我自己攢不住,不如放你那你幫我攢吧!”
錢菲說:“請你滾!”
放下電話,她心裡又酸澀又唏噓。什麼叫時過境遷時移世易?這就是了。以前她想幫他攢錢,可是把他給攢跑了。現在換他來求她替他攢錢,她又覺得再也沒有那份心境了。
ipo開閘日期遲遲不定,股票發不出去,資金融不進來,券商們得不到保薦承銷費,開始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錢菲他們公司終於熬不住,要開始裁員了。
錢菲因為生病請了幾天假,不知怎麼的,就落了口實,成為專案部的重點裁員物件。金姐冒著生命危險把這個訊息透露出來,錢菲一聽就傻了。本想去找孔總和劉一峰想想辦法,可金姐卻告訴她:“別去了,孔總和劉一峰就要跳槽到別的公司了,下個月就走,也不方便再為你爭取什麼,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吧,這事是副總裁管的,要是有人能跟他遞上一句話,說不定還有希望!”
錢菲心頭一片紛亂的回到家。放在以前,她倒也不怕被辭退,大不了花個一個月半個月的再找一份工作就是了。可是現在她不敢,她每個月揹著七千多的房貸,沒有了工作,她只能去醫院摘腎抽骨髓了。
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急中生智忽然就想到了李亦非。他是同行,路子又野,說不定託他可以想出什麼辦法來。
這麼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