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卻受不住這個。漸漸地,阿洛冰涼的身體有些回暖,他才緩緩收手,而後一口咬破自己的左腕,將血湊到阿洛的嘴邊,讓他吮吸。
但阿洛即使是昏迷了,又怎麼會認不出這個是他家流牙的血?所以他皺了皺眉,硬是不肯張嘴。後來西琉普斯沒有辦法,就先自己吸吮,再封住阿洛口唇哺餵進去,這樣一連灌下幾大口,才歇一歇,再過一會兒又重新咬開傷口喂他……反正西琉普斯身子強壯,血液迴圈又快,只要隨便伸手虛空抓些活物烤了吃掉,沒多久就又補了回來。
這樣足足過了三天,阿洛才緩緩甦醒。
“……流牙?”聲音極其虛弱,就連阿洛自己都覺得聽不清楚。
可是一直關注著懷中人的西琉普斯卻聽得很明白,頓時一陣狂喜:“洛,你終於醒了!”
三天來,西琉普斯眼見阿洛生命垂危,而他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少數幾件事,不知有多少擔憂害怕,可為了不要驚擾阿洛自己身體內部的自動修復,他也只能苦苦壓抑著等待,直到現在,才總算舒了一口氣。
只要……醒來就好。
渾身都被清涼溫潤的木氣包圍,阿洛睜開眼睛:“這是……哪裡?”
“萊曼森林。”西琉普斯說道,他在與獸王的交流中,早就溝通好交換條件了。
早在還在魔法師公會的時候,阿洛就已經打聽清楚大陸上最大的幾個森林了,於是他點點頭,給西琉普斯一個溫柔的笑容:“這裡很好,謝謝你,流牙。”
“我說過不用跟我道謝。”西琉普斯抱緊阿洛,低聲嘟噥道,“你嚇到我了。”
阿洛無力地靠在西琉普斯的懷裡,笑容不變,手卻一下一下地撫摸著西琉普斯寬闊的背脊,安撫著他。
氣氛一時變得很靜謐……良久,阿洛才拍拍西琉普斯的肩膀:“對了,我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從醒來之後就發現了,有幾縷黑色的髮絲垂在自己面前,阿洛開始還以為是西琉普斯的,後來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頭髮。
“這幾天,你臉色很差,後來臉色慢慢變好,頭髮也變黑了。”西琉普斯答道,他是很喜歡那頭銀色的長髮,否則也不會在自己化身的時候化成一聲銀毛,但是後來因為那個斯利維爾家族,他雖然還是很喜歡阿洛的銀髮,但是卻開始討厭其他銀頭髮的生物,而現在他發現他的洛的頭髮也變成黑色的了……說實話,他挺高興他和阿洛又多了一個相同點的。
阿洛略想了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的銀髮是斯利維爾神裔血脈的標誌,當他的神裔之血從身體裡拔出的時候,當然標誌也會消失,以至於恢復了前世的髮色。這樣很好,他曾經黑髮一百多年,其實是比較偏好這種髮色的。
不過想到這裡,他又發現自己身體裡血氣沸騰,原本身體裡的血液消失了一半以上,可現在好像除了有點發軟以外,並沒有缺損元氣的感覺……再憶起昏迷時候感覺到的血腥,阿洛的臉難得地沉了下來。
“……流牙,你做了什麼?”他閉閉眼,“你把你的血給我了?”
西琉普斯被阿洛的怒氣弄得僵了一下,但他馬上蹭蹭阿洛的發頂:“你總不能讓我看著你那麼痛苦而什麼都不做吧?洛,這件事是你不對。”
本來是要興師問罪的阿洛,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也只能沉默。
是的,他該知道,他和西琉普斯既然是道侶,又彼此情投意合,根本無法坐視對方受苦,這一回,也的確是他不對……
嘆了口氣,阿洛苦笑道:“我很抱歉,流牙,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不會再讓他的流牙為他擔驚受怕,也不會讓他的流牙為他這麼憋屈著自己。
西琉普斯滿足地把他抱緊:“好。”
膩了一陣,西琉普斯動一□子,用自己的身體密密包裹住阿洛的,溫暖他一直冰冰涼涼的身體。
阿洛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對了流牙,那天我昏迷之後,你……做了什麼沒有?”他好像朦朧中聽到劇烈的響聲,而且,西琉普斯憋了這麼多天,他也不覺得他會什麼都不做。
果然,剛聽阿洛說完這句話,西琉普斯的身體就頓了頓。
“……說吧。”阿洛搖搖頭,又嘆了口氣。
“沒做什麼,我只殺了幾個人,再弄斷了幾根柱子。”西琉普斯回憶一下說。
阿洛側頭:“……沒做別的?”
西琉普斯遲疑,但看到阿洛一直等待回答,才說:“我給那個銀毛小子下了詛咒。”
阿洛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