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也笑了笑:“知道了,就在這裡告別吧。”
“請一路小心。”古瑞伊最後微微欠身。
離開了精靈之森後,阿洛心裡有些悵然,他知道這是因為看到了古瑞伊和修利亞那兩人糾葛之後產生的一點心緒,而當他把目光投向身邊一直小心翼翼護著自己的西琉普斯的時候,這一點心緒也就立刻消失不見了……比起旁人,他與他的流牙之間順利得令人心驚,既然上天這樣眷顧,他也當然要更加珍惜才是……
在走到一處分岔口的時候,阿洛拿出了那個嵌著兩顆珠子的法器雛形,之前能找到火珠全憑金珠指路,不知道現在變了一種形態,是不是也還能做到。
金珠沒有讓阿洛失望,當那個法器雛形出現在阿洛手上的時候,金珠也立刻煥發出明亮的光彩來——或者也是因為有了火珠的緣故,金珠的力量好像比以前更大,原來它是朝著某個方向跳躍來顯示路徑的,可這一次,它居然從頂端發出了一簇金光,在地上直接打出個金色的箭頭來。
阿洛覺得有趣,就按照金珠的心意,朝著箭頭的方向而去……這個方向不是木珠所在的法蘭之城,那麼,是水珠還是土珠所在的方位呢?
然而他才剛剛走了三步,就忽然心神大震。
西琉普斯正和以往一樣摟著阿洛跟他去他想去的地方,可卻突然發現臂彎裡的人軟了下去,他連忙矮身把他抱進懷裡,才發現阿洛面如金紙,居然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嘴角還溢位了鮮紅的血絲來。
“洛……洛!”西琉普斯怒氣沖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阿洛也無法回答西琉普斯任何問題,他只來得及掀起眼皮衝他的流牙虛弱地笑了一下,就昏迷了過去。
西琉普斯輕柔地把頭埋進阿洛頸間,感受他依然有力的脈動,而他周身的氣勢卻猛然上漲——在距離他幾步外的一座小山包,幾乎是一瞬間——就被他爆發的力量壓成了齏粉。
時間倒轉,昨夜。
再次被拉薩斯維爾驅逐的阿布羅斯重新回到了屬於他自己的高塔,他趕走了塔裡所有的活人,一個人靜靜地呆在他的塔頂。
天空中的星辰煥發出紫色的星力,從天而降,把阿布羅斯籠罩於其中,也映照出他帶著幾分猙獰的笑臉。
他的手心,放著一個血紅的布包——如果阿洛在這裡,他將能很容易地認出,這是一個浸透了人血的、卻有著修真界常見樣式的錦囊。
“沒有別的辦法了……子水。”阿布羅斯唇邊勾起一個極致柔和的笑容,把錦囊貼在自己的唇上,“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那一次是我做錯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離開我這麼久,就算是懲罰也夠了……如果我去找你,你也會見我的吧?”
“我不想這樣的,可是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就見不到你了啊……他如果乖乖地讓人捉回來多好,那樣我就可以放過他,讓他跟我作交換就行了,可是他為什麼要躲呢?害我又要做讓你生氣的事了。”
“子水,子水……你總是拿我沒辦法的,所以,這一次你也會的,只要我乖乖地認錯,你也不會怪我太久的,對吧?”
“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最喜歡我對你笑了,所以我這些年都不肯對別人笑的。”阿布羅斯輕聲說到這裡,忽然皺了皺鼻子,做出個與他不太匹配的可愛表情,“拉薩斯維爾不算,我那是嘲笑他!”
“子水,子水,我就要找到你了……那個人一定能幫我找到你……”
在漫天星辰之下,阿布羅斯對著錦囊說了很久的話,他好像如此依依不捨,但又必須割捨,因此用了那樣眷戀的語氣。
到了明月當空的時候,他才停下來,之前一直不停變幻著的表情也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這時候,他伸出手指,輕輕將錦囊開啟,從裡頭拈出來一張只有巴掌大小的符籙,上面鐫刻著深紅得彷彿已經發黑的紋路,與阿布羅斯平靜的表情相映襯著,竟然顯得十分詭譎。
阿布羅斯的嘴角緩緩地淌下一絲鮮紅的血,之後,他張開嘴,用他被咬破了的舌頭沿著紋路舔過一遍,然後豎起兩根手指,口中快速地念著什麼。
隨著他聲音越來越急,那張符籙上面忽然泛起紅光,而符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紅光吞噬,最後變成了一團豔紅色的、像是鮮血一樣的液體。
“往八方而去!”阿布羅斯突然厲聲喝道。
下一刻,那血液一樣的東西立刻分成了八份,就好像利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