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牙不會的。”然後揉了揉西琉普斯的頭。
西琉普斯很“流牙”地蹭了蹭他的掌心:“洛,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的。”這個是真心話,作為遠古大陸上的最強者,哪怕是第一次面對“愛戀”這種情緒,他也不會失去對自己的控制力的——就好比魔獸守護自己的珍寶,不容旁人覬覦,而自己百般呵護珍惜。
阿洛覺得很溫暖,在認識了他的流牙以後,在他和流牙對彼此放下戒心以後,這種感覺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哦,也許在流牙剛剛恢復記憶的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會失去了,但很快流牙又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其實他從未離開。
人類的體溫永遠都在一個恰到好處的溫度上,既暖和,也不燙人,能給與親暱,卻不用擔心被灼傷——在阿洛前世今生一百多年的壽數中,從來沒有過人對他釋放過這樣充滿了獨佔欲、但絕不會弄疼他的擁抱——當然,他也從來沒有心甘情願地不戒備地接受旁人——在被師兄偷襲刺死之後就更加謹慎小心的敏銳體質更是讓他如此。
而流牙是不同的,這個被他賦予了名字的少年,從一開始就用依賴的態度給他安定的感覺,讓他覺得,他也有如此溫柔的情緒去面對另一個人,而腦海一片空白的流牙,能夠直白地感受到這樣的關切,並且回報過來……一天天他們更加親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流牙喜歡上與他黏著的感覺,無論是擁抱還是沒有間距地貼近,面板與面板毫無阻隔接觸在一起……阿洛可以感覺到流牙的靈魂密密實實地包圍著自己的,讓他們成為彼此的一部分——這也許是錯覺,但也是最真實的感受。
想到這裡,阿洛的唇邊慢慢溢位了個愉快的笑容:“我也永遠不會傷害流牙。”是的,流牙是最重要的。“我也會保護流牙。”
西琉普斯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樣的話,沒有人想過要保護他,就算是記憶裡那個樂觀開朗到愚蠢的紅髮蠢貨也沒有說過這樣囂張的承諾……對,就是囂張的,甚至是奢侈的。一直以來他都是最強的,哪怕是後來腦子壞了也一樣,只有他庇護旁人的性命,而從不需要旁人的庇護——他的驕傲也絕不容許自己像一個懦夫一樣躲藏在其他人身後,看他們去拼命而自己苟延殘喘——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高傲的自尊心與毅力,給予了他無人可比的力量。他飛快地趕超了所有在他前頭的人,他有了可以讓他目空一切的絕對實力。
可是,如果這句話是阿洛說出來的,那麼他心甘情願地領受,並且在心裡猛然激盪起狂喜的情緒……阿洛是他除了力量以外唯一想要的,他很高興。
西琉普斯的雙臂收緊,臂彎裡的柔韌軀體讓他的身體又開始發熱起來,某個難以啟齒的物事不自覺地茁壯起來,直直地抵著那與他密切相貼的修長的大腿上……唔。
阿洛霎時間愣住了。
西琉普斯暗道不好,好不容易才讓懷中人忘記了之前自己的不妥當舉動的,怎麼現在又不爭氣地……其實這不能怪他,這個身體還在血氣方剛的年紀,修的又是魔道,自然不懂收斂,尤其心儀之人還乖順地躺在懷裡,怎麼可能忍得住嘛!
我只當做沒這回事……西琉普斯這樣想著,就仍舊保持抱著阿洛的姿態,只是心中難免惴惴。
而後,阿洛說話了。
“流牙……”聽著聲音,似乎是和平常差不多的情緒?
“嗯,洛?”西琉普斯從來不會不應阿洛的話的。
於是阿洛下一句話傳進了他的耳裡——
“流牙,你的陽氣似乎太重了一點。”
居然是擔憂的。
阿洛的眉頭蹙起:“我是正道修真之人,在修行餘暇也看了很多雜書,裡面有記錄修魔者都只是寥寥數筆,我知道的不多……不過在我修道者中,這精氣時常滿溢是不好的,只是對於修魔者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西琉普斯屏息聽他說,除了哭笑不得,還是哭笑不得。
阿洛的態度依舊很認真:“流牙,你老實告訴我,你總是這樣的話,會不會不舒服?真的沒辦法將精氣內收嗎?”隨即不等西琉普斯回答,又推翻自己的話,“不不,流牙,你先別忙,也許修魔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修魔講究個隨意,你就按照最舒服的方法去做好了。”如果這樣後果無窮,大不了在流牙渡劫的時候自己也幫他分擔一部分就是了。
西琉普斯很想嘆氣,但他及時收斂住了,他低下頭,看到阿洛用心思考的側臉,竟然不知道自己胸中如潮水一樣湧起的感情是什麼……很陌生,讓他想要喊出來一樣。
懷中的青年……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