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昔日友伴的攻擊,她會有什麼反應?衛天海送去一瞟,只見一抹驚愕自茗雪臉上閃過,不過一感覺到他人注視的目光,她立刻武裝好自己。
她並不畏懼。有趣!
衛天海轉頭直視說話的女子。“但你也看見了,縱使她從沒練習過雙人舞,她也跟我配合得極好。”
他說什麼?她跟他配合……什麼時候?茗雪一臉驚訝。但轉頭一望其他參賽者,那種嫉妒與羨慕揉合的表情,這才驀地醒悟他說的是真的,她剛才真的與他共舞過!
“我可以表現得更好。”紫衣女郎沒被嚇退,她走來站至衛天海身邊,手指輕按在他手臂上。“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表現。”
這女人企圖心強,很好,但她過於旺盛的企圖心,卻也同時在削弱她另一種更重要的特質——讓人想與她共舞的衝動。
“我記得你叫楚妃,對吧?”衛天海聳肩移開一步。“我問你,你認為挑選舞伴最重要的是什麼?”
“當然是舞藝。”楚妃一臉理所當然,這一點,她自認不會輸給茗雪——至少當年她的指導老師是這麼說的!
“錯。”衛天海坐回高腳椅上。“是想與她合而為一的衝動。我在姚茗雪身上感覺到了,而你,沒有。”
這怎麼可能!楚妃轉頭怒視茗雪,後者毫不顯恐懼地回視她。楚妃對衛天海的企圖心遠比茗雪旺盛,早在選秀會舉辦前她已誇下海口,說衛天海來年的舞伴“一定”會是她,這會兒怎麼甘願連跳也未跳,就被Louis刷下,她無法接受!還有,輸給其他舞藝高超者也就算了,輸給“獨舞女”——有沒有搞錯?
或許是習慣頤指氣使,楚妃橫跨一步,直接想以暴力紓解內心的憤怒。她舉起手臂用力朝茗雪臉頰揮去。可茗雪也不是省油的燈,出身舞蹈學院的她,哪裡不懂女人過於情緒化時的表現,她身子一旋人便滑開了。
楚妃撲空,更憤怒了,一轉身,揚手再打。
“楚妃,不許放肆!”梁自楚妃身後抓住她,即時中止了整件蠢事的發生。
“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選拔結果,這一定有內幕!”在梁懷中不斷掙扎的楚妃頭髮散亂,早已失了進門時的優雅氣質。“說!你是不是私底下使了什麼下三濫招數,Louis才會做出這個決定?什麼合一?根本就是在騙人——”
啪!
一聲脆亮巴掌聲響起,眾人瞠目瞪著出手的茗雪,也包括衛天海和一旁的梁。
“清醒點了嗎?”茗雪拉開梁的手臂逼楚妃轉身。
楚妃一見自己在落地長鏡裡的倒影,痛苦地哀嚎一聲。
這是學院裡老師們用來對付失控的女學生的方法。老師們常說,跳舞的女生是公主,無時無刻都得保持在最佳狀態。
“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的樣子,別說是衛先生的舞伴,就連你爸媽看了,都會覺得羞恥。”
楚妃嚎啕大哭,她面子掛不住嘛!
“送她出去。”衛天海開口。
梁自茗雪手中扯過哭得一塌糊塗的楚妃。身後參賽者互看一眼,也知趣地陸續離開。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茗雪望向衛天海,身為紊亂的起因,她自覺也得負上連帶責任。
衛天海難掩驚喜地瞅著她看——這正是他期盼中的女主角表現,不管遇上任何突發狀況,總是能在轉瞬間掌控全域性。姚茗雪,真的是太棒了!
“歡迎加入衛氏的陣營。”他彎身朝她行了一個宮廷禮。
茗雪先是一愣,不過馬上做出回應。她朝他一欠身,如學院老師們說的,像個公主似地將手搭在他伸出的掌心上。
“未來一年,就有勞你多多費心。”
“既然決定合作,那就開門見山說話。”衛天海坐在他辦公室裡的白色沙發椅上,岔開長腿斜坐,表情寫滿好奇。“從未與人跳雙人舞的你,為什麼會跑來參加選秀會?”
茗雪環視辦公室內裝潢,藉此整理思緒。白色牆面白色窗簾白色桌櫃與白色沙發,點綴其中的,是一牆又一牆的白色書架——她回頭注視眼前一身黑的男子。
白,存在著一種隱約壓力,稍微一丁點汙漬便會毀掉它的純美。可是衛天海卻一臉愜意地坐在白色沙發椅上,好似不覺他全身的黑,正是整室白的最大侵略。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茗雪下意識傾向不坦白。“我不知道合作還有這條例,需要知道拍檔的個人隱私。”
“我總要曉得我‘雀屏中選’的原因。”衛天海故意講著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