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遲歡做了一件事，一件他永遠不會原諒她的事。當初她在那次事故中倖存下來，卻選擇憑空消失。她，是鐵了心要與過去劃清界限，與他，不再有任何關聯麼。

她讓他在這五年來每日每夜受盡折磨，他絕不會原諒她。

如果她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可能會親手掐死她。

但是，她留下了他的孩子。

再恨再怨再咬牙切齒，他都下不了手。

他目光迷濛了起來，拿起電話，按下一個鍵。

“王媽，把孩子帶進來。”

幾分鐘之後，皓皓被帶到他面前。

皓皓大半個人躲在王媽的身後，怯怯地看著季臣，小手緊緊捉住王媽的手。

他本能地害怕面前這個男人。

季臣站了起來，來到皓皓面前，垂下眼注視著他。

王媽連忙哄著皓皓，引導他：“皓皓乖，快叫爸爸。”

皓皓聽到爸爸二字，眼睛裡有晶瑩的光亮，但在觸及季臣深沉的眼神時，又退卻了。

這裡的人他都不認識，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害怕這個叔叔。媽媽呢，媽媽在哪裡，她不要他了麼？

王媽有些急了，怕皓皓惹季臣生氣，又耐著心說道：“皓皓怎麼不說話啊？這是爸爸啊，乖，快叫爸爸。”

皓皓的小身體卻越縮越後，喉嚨間有了細微的嗚咽，他小聲喃喃著：“媽媽，我要媽媽……”

王媽無奈地搖了搖頭，謹慎地觀察著季臣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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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她意外的是，季臣竟卻沒有動怒，他蹲下身，伸出手去，輕輕擦掉了皓皓臉上的淚珠。

皓皓無辜的眼神讓他一貫冷酷的心莫名柔軟下來。

這個世界上，恐怖只有兩個人有這個能力。

“皓皓，跟爸爸一起睡好不好？”

皓皓看著季臣，他黝黑的雙眸像是有催眠的力量。

這個人，他們說是爸爸。

他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嗎？皓皓咬著柔嫩的嘴唇許久，猶豫地點了點頭。

“王媽，你下去吧。”

“是的，季先生。”

臥室裡的燈調暗了下去。

季臣摟著懷中那個小小的身軀，他真的很小，他一隻手臂就可以蓋住。一個小小的，嬌柔的生命，與他共存。

皓皓畢竟是小孩子，雖然仍然有些害怕季臣，但是睏意一上來，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跟媽媽柔弱溫柔的懷抱不同，這個叫做爸爸的叔叔，他的懷抱沉穩而固執，莫名讓他心裡的恐懼漸漸平息下去。

懷裡的小東西漸漸發出細細的鼾聲，季臣用手撫著他細嫩的臉頰，黑眸直視著前方，在黑暗裡閃爍著光芒。

深夜，季臣起身。

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很快的，肖繼帶著睡意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季先生？”

“肖繼，致電給亡靈盟。”

森冷的黑眸，薄唇挑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告訴凌允，我答應和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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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腦袋有些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