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得很爽快。
“關先生……”樺潔閉口,她注意到那頭那女子的注目。
“請叫我關靖就可以了,否則我會有錯覺,以為是我的委託人在叫我。”
“關靖,你同事好像不耐煩久等,你要不要先過去招呼她,免得她著急?”樺潔好意提醒他。她老覺得那女子的眼光冒火似的灼熱地的後頸,為免地在自己身上燒出洞來,還是先將關靖“還”給她。
關靖幾乎忘記曉菀這號人物的存在,他一愣,隨即歉然一笑,“對哦!那我先過去了,改日再去香麥坊拜訪,很高興認識你們。”
樺潔回以溫柔的笑靨。
明明待他回座後才一揮手,“樺潔,魂歸來兮喲!回來,回來。”
“你招魂哪?”樺潔沒好氣地瞪她。
“你的海鮮大餐涼了,待會兒可以進冰箱羅!”
“還說我?你的牛肉不也冷得變牛肉乾。”她禮貌的對欲離開而揮手的關靖示意微笑。
“牛肉乾好吃……關公子走了?那我們也快吃一吃走人,別忘了還要去逛百貨公司。”明明說完即不客氣的吃將起來,狂風掃落葉的將餐會一掃而空。
“等我。”樺潔邊嚷邊把食物往嘴裡塞。
兩人將桌上的東西全解決完後,連水杯裡的檸檬水也唱得一滴不剩,抓起餐巾擦擦嘴,立刻趕著到櫃檯結帳。
“咦?”兩個吃飽喝足的女人站在櫃檯前面面相覷。
“錢已經付過了,謝謝兩位光臨,歡迎下次再來。”
“是關靖付的。”
“非找機會請回來不可。”
兩個女人一臉堅決。
夜深人靜,明月西斜,此刻電話鈴聲突地響起,樺潔述迷糊糊的抓起床頭的話筒。
“喂。”是誰半夜不睡覺,打電話擾人清眠?
“樺潔?”一個抽抽噎噎、法然欲涕的柔弱女聲幽幽地傳出。
“涵鵑?”她霎時清醒。“你怎麼了?你在哭?”
“樺潔,他……他把靜靜帶走了。”
止不住的哭聲終於潰堤而出,一股苦澀悽悠深深地散落,令樺潔心一抽。
“你前夫?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又去搶孩子!”
“我無法阻止,畢竟監護權在他手上,可是我一想到孩子過去跟他住,老是有一餐沒一餐的……靜靜昨晚偷偷打電話給我,說她爸爸都在睡覺不去工作,也沒有買東西給她吃,她……她說她好餓。”
“昨晚?那怎麼辦?她餓到現在啊!”樺潔一急,口氣急促地大聲嚷出來。
“我……我是有聯絡她伯父送東西給她吃,可是顧得了一次顧不了第二次啊!若是孩子在那兒有得到良好的照顧倒無所謂,可是他這樣做擺明了要讓我懸著一顆心……”
“他到底想幹嘛?”
“他要複合,可是我死也不會答應。”涵鵑口氣堅定。
“當然。當初他毒打虐待你,甚至在外面搞女人,自己說不要你們母女,現在還敢說那種話。”樺潔怒氣騰騰,替她抱不平。
“他根本不是因為愛我而想複合,他只是現在身無分文又沒工作才巴著我們不放。樺潔,怎麼辦?他不肯把靜靜給我,卻又不給她好日子過,教我整日牽掛煩憂……”
“告他!”這時睡意全被憤怒趕跑,樺潔石破天驚地叫道,不若平時溫婉的口氣。
“告……告他?”涵鵑一愣,心裡有些膽怯,但帶著一絲希望。“可以嗎?我打得贏這場官司嗎?”
“應該可以。”她就不信那臭男人過得了法律這一關。
“那……我明天就去找律師。樺潔,謝謝你提醒我一條明路。”她內心開始鼓動,希望之火漸漸燃起。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方法呢?難道真是被傷心哀愁搞得心智迷亂?如果這個辦法真的可行,那靜靜又可回到她身邊了……
“不用客氣,朋友還需要這樣生疏?你放心,有任何問題儘管找我們,我和明明絕對傾全力幫你。”開玩笑,好朋友又不是當假的。
“謝謝……”涵鵑喜極而泣。“那你睡吧,有進一步訊息我再通知你。”
“拜拜,你也好好休息。”樺潔掛上電話,情緒久久不能平復,心底仍在為涵鵑的苦命而難過不平。
“貓熊,你怎麼了?”明明替剛烤出的一批麵包塗上奶油,邊奇怪的問。
“貓熊?”樺潔照照鏡子,才知道自己臉上多了兩圈“黑輪”。“我整晚都沒睡好。”
“思念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