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麼明顯的傷疤,以後不是都不能穿露肩的衣服了嗎?”多不方便啊。
“我從來不穿露肩的衣服。”這是重點嗎?真是去他的。
美目一睞,帶著半分的惡意。“楊洛……不會介意嗎?”
這她倒沒想過。稍嫌蒼白的面容著上愁色。
遲鈍如施逸倫,完全沒發現床上病人逐漸凝結的神情。“男人不會喜歡女人身上有疤痕,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完美無瑕。”
“依我對楊洛的瞭解,他不會的啦。”揮揮手,說話的聲音裡有絲顫抖的不確定。
“是嗎?”施逸倫上身傾向前,笑咪咪地逼近她。“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見鬼的,她幹嘛說得那麼心虛?呿!“逸倫,我有點渴,想喝蕃茄汁。”
“可以啊,又沒人阻止你。”滋滋滋,挫刀磨聲又起。
這傢伙……何夭夭瞟視依舊自在的客人。
感覺到一股夾怒帶怨的視線,施逸倫抬頭。“你幹嘛這樣看我?”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瓶,蕃茄汁?”何夭夭詢問,咬牙切齒的。
“喔。”小拳擊在另一手掌心。“早說嘛,我們是姐妹淘、手帕交,一瓶蕃茄汁嘛,小事一樁。”
“感激不盡。”最好是別再進來了,何夭夭心想。
“我很快就回來了,等我一下哦。”
“愈慢愈好……”她不想這麼快又看到檢察官的最差範例。
“你說什麼?”
“沒,我說你慢走。”
施逸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才輕移蓮步離開病房。
施逸倫前腳一走,一道頎長身影后腳跟進。
原本病容懨懨的傷患瞧見來人,眼睛登時一亮,神采奕奕,迥異於上一分鐘只想一頭撞死的絕望。
“唷,楊大法醫,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順路。”面對情人,楊洛仍然寡言。
“真『順路』啊,”哼,哼哼。“忠孝東路四段的刑事局何時跟中華路上的和平醫院這麼『順路』了?楊大法醫。”
“我剛從命案現場過來。”
這男人!何夭夭伸長右臂,拉住男友的衣角往自己方向扯。
性情淡漠的楊洛沒有拍開,順著拉扯的方向移步,最後落坐床沿。
甫坐定,帶著消炎藥味的柔軟身子立刻偎近。
楊洛側身、敞開胸懷,好讓女友投懷送抱。
“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吧?”懷裡的小女人如是問。
“如果你偏好『專程』這兩個字的話。”
“我就知道你是專程來看我的。”
“這麼有自信?”就算是事實,楊洛也沒打算讓容易得意忘形的女友知道。
“你身上沒有藥味。”抽鼻嗅了嗅。“你剛從家裡出來,還沒進刑事局就先專程過來看我對不對?”她的鼻子很靈的。
“隨你怎麼說。”不反駁也不承認。
面對這麼冷淡的情人,也虧得何夭夭能散發兩人份的熱情,讓旁人一窺便知他們正在戀愛中。
“哪,親愛的……”食指抵著眼前的肉牆,輕輕繞圈。
親愛的?濃眉鎖凝,為這聲詭譎的親暱呼喚。
“剛剛施逸倫來探病。”
“我知道。”他等她離開後才進來。
“嗯嗯,我聽說……她以前追過你?”
“是嗎?”涼冷的反問,顯然對這話題一點也不感興趣。
“可惜她的一片深情被你這塊大冰山給冰封在南極洲,無功而返。”
“我不知道。”這幾年他很少把人放在心上,沒有什麼印象。
“她長得很漂亮。”
“嗯哼。”虛應一聲。
“她說男人不喜歡女人身上有疤。”
“誰知道。”應得漫不經心。
“喂,”扯扯他襯衫,何夭夭抬頭,迎接他俯下的目光。“我左肩會留疤吧?”
“也許。”
“嘿,替我縫合傷口的是你耶,楊醫師。”
“我是法醫。”平淡的男人臉孔綻出一抹促狹淺笑。“專門驗屍。”
哇咧!“呴!楊洛,我是跟你說真的,你還在鬧我!”
含著淡淡笑意的眸落在顯眼得近乎刺目的白色紗布上,瞬間閃過一抹她來不及捕捉的心疼,絕佳的自制力讓一切在被發現前復歸平靜。
“那只是一道疤。”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