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你……”奚採桑一面說著,手指已觸及匕首,猛地一摔,已將匕首奪過,隨著半聲哀號已將婢女手扭背後,橫匕一抹,“嗤”地一聲,一股飛血,自婢女玉頸噴向牆上山水畫上,呈現鮮紅的血花。
婢女喉頭像一隻被割喉的雞,悶吭幾聲,抽搖兒下,終於癱軟,奚採桑又迅速除掉她的衣服,任她躺在自己的血泊上。
“……其實你們也是富貴人家的奴僕丫環,誰教你身處豪門?這可怪不得我們……我們本來要殺的不是你。”奚採桑這樣咕噥著,然後提著血刃,逼近江愛天。
江愛天此時已嚇間魂飛魄散,就算休春水和居悅穗不制住她,她也未必說得出話來。
奚採桑微笑著,把手一擺。
居悅穗和休春水同時鬆手——在鬆手之間,一個點了她右腰下的“志室|穴”,一個封了她頸項的“風池|穴”。
江愛天的臉,軟綿綿的趴在桌上。
奚採桑的血刃,在她眼前晃過來,晃過去。
江愛天悲聲道:“別……別……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都給你!”
奚採桑道:“我?我們什麼都要。”
江愛天顫聲道:“你們,你們……”
奚採桑笑得十分淫邪:“我們?我們就是幹下九宗大案的人。”
江愛天被這一句話,猶似雷霆霹靂一般,擊得心膽俱裂,魂飛魄散。
奚採桑笑著,她的聲音忽然有了一種奇特的改變,像一向家裡養的母雞有一天喔喔地啼起來,變成了雄雞。
“我是陰陽人,好了你,再殺了你,就如那九宗案子一般——不過謝紅殿算是例外,她太厲害,差點給她逃脫,只來得及殺掉,對死人我沒興趣。”
“你們富貴人家,好寫意啊,”梁紅石狠狠地道:“我們呢?我丈夫是丐幫分舵主,什麼苦沒受過,現在我們要你們也受受痛苦、欺凌的滋味。”
“不過,我們的丈夫都不知道我們幹這種事;”休春水詭異地笑道:“他是市井豪俠,流的血已可以澆遍你院子裡種的花吧?好不容易才在今天在武林中有一席之地,他是大俠,不幹這種事,我可不管!”
“有一天我們的丈夫會感激我們,讚我們做得好、做間好,做得夠絕夠痛快的!”居悅穗道:“我丈夫做捕頭,一寸血汗一寸險的挨,破了大案千百宗,收入還不夠一個小賊頭!”
“你聽聽,江五妹妹,”奚採桑笑得古古怪怪的,向嚇得魂不附體的江愛天道:“我是窮秀才奚九孃的姐姐,也是他哥哥,我可不能目睹他一世人沒出息,一輩子挨窮捱餓。”
“別殺我……”江愛天的眼淚沒命的流,卻忘了哭泣,“求求你們饒了我……你們要什麼,我都給,我都給……”
“本來就不由你不給,”奚採桑血匕又一揚,冰涼沾血的刀鋒貼近江愛天的臉頰:“我先要了你,再殺你全家,財物洗劫一空,要是你哥哥江瘦語回來,也一併把他宰了,四大名捕任他們怎麼查,都以為是淫賊乾的?千料萬猜,都想不到是我們幾個鬧著要擒兇正法的婦道人家!”
說到這裡,奚採桑低聲怪笑起來,由於她心中著實喜歡得意,是以手上的刀鋒將江愛天的臉龐颳得沙沙作響,她也不為意。
“其實窮苦人家對你們這些窮奢極侈、出盡風頭、享盡清譽、色藝遠播的世家子弟,早已深痛惡絕……”奚採桑一字一句地道:“‘十全才女’於素冬、‘富可敵國,錢大老闆的愛妾殷麗情、‘燕雲劍派’女掌門人尤菊劍、‘青梅女俠’段柔青、‘女豪俠’冷迷菊、‘彩雲仙子’伍彩雲、岑御史愛女岑燕若、‘女神捕’謝紅殿、‘淮北第一英雄夫人’顧秋暖……莫不是這樣死的。”
她每報一個名字時,江愛天就像心口被擂了一下似的顫了一顫,到最後奚採桑還斜睨著她,補了一句:“現在輪也輪到你了。”
“你也睡安穩大覺適意久了,如今,讓你嚐嚐辱而後殺的滋味。”
“我不要……”江愛天無力地哭道:“我不要……”
“小姐啊,”奚採桑用刀在她的臉上刮來刮去,現出一抹又一抹的紅痕,迅速散向白色的肌膚上,“怎由你說不要?”
梁紅石、居悅穗、休春水等都陡地笑了起來,那聲音在江愛天耳中聽來像是牛頭馬臉在地府尖號。
“這兒,交給我啦,”奚採桑淫笑道:“房裡還有兩隻小羔羊,勞你們的駕吧!”她的聲音時男時女,忽雄忽雌,聽來刺耳難聽。
梁紅石笑道:“裡面兩個,一個傷心欲絕,一個弱不禁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