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他也怕鬼。
他也覺得這兒的事最棘手的便是因為有鬼。
一一一敵人無論多強,武功多高,來敵再多,也有應對之法…
但對鬼……卻沒有辦法。
——你如何去對付一隻鬼?
那可是全沒經驗的事。
正如你也不會知道鬼如何對付你一樣。
就算有人說他知道應付鬼的法子,你又焉知道是不是真的?說到底,誰見過鬼
了?就算真的見過,你又如何知道他所見的是不是真鬼?
一聽有人附和、同意,習玫紅就更為精神抖擻——不管是不是小孩子,有人支
持,總是好事。
“這鬼最討厭。”習玫紅繼續發表她的高見,“如果她真的是鬼,那麼,她就
是夢姐的娘,一定會嚴重地傷了夢姐的心,也非常要命地打擊了我們計程車氣——別
的鬼還好,來鬼居然是好友的媽媽,這……這鬼可怎麼打得下手啦!”
這一下,大家都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綺夢客棧”
裡的女中豪傑都在頷首不已。
只無情卻在偷偷瞄了綺夢一眼。
這一來,習玫紅就更受到鼓勵了,她更振奮地發表她的偉論:“如果不是鬼,
那就是人扮的了,對不對?”
“對。”
這次是何梵回應。
他一面抹去眼角的淚。
——四憧子中,他最富同情心。剛才他聽聞綺夢孃親的遭遇,他已忍不住要掉
淚,但怕其他三名同門譏笑,不敢哭出聲來。
他也怕鬼。
四個同門中,何梵最怕鬼,而且真的見過鬼。白可兒怕鬼,卻沒見過鬼,就是
因為沒見過,所以更怕。陳日月不大怕鬼,聽說他見過鬼,所以不怕;葉告則完全
不怕鬼,因為沒見過,所以不怕。
怕與不怕,都各有理由。
“如果是人扮的,”習玫紅依然興致勃勃,“那為何她什麼不好扮,卻要去扮
已過世的雪花娘子?”
無情聽著聽著,慢慢聽出了味兒來了。
“對呀,”陳日月附和地問,“為什麼?”
“我看,她好扮不扮,裝神弄鬼,變身為雪花刀招娘子,用意無非是……”習
玫紅黑白分明的大眼珠轉了又轉,流盼又流盼,“為的是打擊夢姊的鬥志,還有—
—”
無情倒覺得眼前的習玫紅,不似是他聞說和猜估中那麼稚氣,天真、無知。
相反的,她聰明得很哩。
“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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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又是陳日月。
他覺得習玫紅很漂亮:說話的時候,模樣兒分外的俏。
他對她很有好感。
他雖然只是小孩子——其實已不小了,也已經算得上是少年人了——不知為何,
就是對這嬌俏女子生了好感,他喜歡聽這位姐姐說話,她說話的聲音,她說話的方
式,乃至她說話的神態。
他一問,習玫紅當然,本來就要說下去的,於是就名正言順地說了:“因為是
夢姊的孃親,所以讓我們也不便,不忍放手一個,亂了大夥兒的心志。”她的話明
明告一段落了,忽然間,她那俏皮妖異的手勢又奇妙地揚展了開來,像在空中彈琴
似的揮動了一回,才一個峰迴路轉的反潔:“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看來,這小妮子頗懂得推論。
“為什麼?”
這次是無情開聲。
——連無情也髮間,習玫紅可更得意了。
簡直是喜溢於色。
“主要理由有三。一,她武功好極有限,怕萬一打不過我們,只好用嚇的;如
果能把我們唬走,就不必開戰了。另外,先行嚇住我們,動手也比較佔便宜些,要
是她武功真的夠高,實力夠強,就用不著花那麼多心思去扮鬼扮妖了。”
“對呀!”陳日月說。
“對!”何梵也贊同。
“二,她可能不想正面跟我們衝突。這便有可能她是認得我們,相熟的人,要
不是熟悉的人,也斷不會知曉夢姐的身世。——可是會是誰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