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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空,而猛鬼廟又不知吉凶,冒險搶進,有違兵法之

道。”

無情道:“我是不得不去。”

綺夢問:“為什麼?”

無情道:“因為……”欲言又止。

習玫紅冷笑:“因為你把敵人和傷者丟給我們,自己卻串門子搞關係去!”

無情也不動怒:“如果你們是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說到這裡,他臉上泛

起了一個詭笑,這笑容無疑使人感覺到他的心志更傲慢,心思更奇怪,“如果我上

去是串門於,搞關係,相信,這門子也不大好串,這關係亦更不好搞。”

習玫紅眼珠骨碌碌地一溜轉,忽然高興了起來:“不如,你就留在這兒應敵療

傷,我替你跑一趟猛鬼廟!”

無情反問道:“你去猛鬼廟做什麼?”

習玫紅一向不大講理:“那你去猛鬼廟又做什麼?”

無情語音一窒,稍作沉吟,才道:“我認為,疑神峰真正的戰場,不在這兒,

而是在山上:猛鬼廟那兒!”

“那就對了,”習玫紅馬上得理不饒人似的說,“你只許你自己上疑神峰,不

給人人猛鬼廟,誰知道你是不是假意上山,其實是出門就溜了?”

無情這一回倒是寒了臉:“習姑娘好細的心!”

習玫紅卻絕對當這句話是讚美:“膽大心細,一向是姑娘我的本色。”

無情反問:“那你上猛鬼廟去又是幹什麼?”

“跟你一樣,”習玫紅興致勃勃地道,“殺敵去啊!況且,山上我可比你熟!”

“殺敵?”

綺夢忽然悠悠他說了一句。

大家都向她注視。

“只怕,”綺夢的話語像一場奇夢,“你若真的上疑神峰人猛鬼廟,是殺鬼多

於殺敵。”

大家都靜了下來。

好一會,無情才說:“這正是我想請教的。”

他清了清喉嚨,問:“孫老闆曾上過疑神峰,人過猛鬼廟,那麼,峰上到底有

什麼?廟裡究竟是什麼?”

“峰上?”

“廟裡?”

綺夢彷彿又進入了沉思。

在往事的夢魔中沉思。

——是沉醉?還是回味?

猛鬼廟 第六回 青黑色的怪屋

這時,天色漸漸亮了,整個天空,就像一張死人的大臉,正在復活,又嘔又瀉,

煎熬掙扎,所以分外難看。

曉色雖不好看,但晨味和曉韻還是好聞好聽的。

曉韻就是鳥的調瞅。

晨味就是早上瀰漫在空氣中的味道:這兒一帶,樹木雖少,但土石山泥之間,

瀰漫的霧和晶瑩的露,還是蒸發。散佈著一種奇異而沁人的氣味:帶點剔透。

有點甜。

清晨,畢竟還是使人振作,歡快的。

黑夜已逝。

天真的亮了。

無情卻楔而不捨地問了一句昨夜的問題:“除了孫老闆,還有誰上過疑神峰,

進過猛鬼廟?”

他這樣問,不算是大殺風景(這兒的風景畢竟太荒涼,沒什麼好殺的),但至

少也大殺晨光。

但他要追問的便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他要查究的便一定會查根問底。

因為是他。

他是他:無情。

他辦案的方式一如他追尋真理的方法:小的時候,諸葛先生為訓練他,給了他

一塊“餅”。

或者說,那是很像“餅”狀的東西,鐵色,上面鋪了點糖粉和芝麻一般的事物,

且有香味。

他把“餅”交給了無情,留下了一句話:“找出它的功用。”

就沒有了。

於是幼童時候的無情只好“研究”它:他先當它是“餅”,“咬”了它。

那天,他也的確肚子餓得慌。

但他啃它不下。

不能吃。

於是,他試著掰開它。

扯不開。

撕不破。

()

他發狠摔之於地,沒有用。

他試圖將它敲出聲音,但這塊“餅”悶不吭聲,彷彿不僅是實心的,還是死心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