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鐵布衫的人比較魯直,他一股腦兒的死練活練,所以,真的已把鐵布衫練得刀槍不能入,箭刃不能傷的境地。
金鐘罩的硬門武功也高,要不然,也不致在獨木橋上、鬼門關口,你打了他多種暗器,王殺手砍了他多刀,斬了他多劍,他也似沒事的人一樣。
不過這樣也好。原來大捕頭大概已窺出來他練的是什麼武功,所以,再一次交手的時候,便往他死處裡招呼。
話說回來,金鐘罩的確已練成把罩門移位、自閉|穴道的境地,不過,論大剛大猛,仍略遜於鐵布衫。這大概是因為鐵布衫少用腦,所以練功反而能專;金鐘罩時常運用計謀,所以反而不那麼精專。
不過,兩人要是交手,論勝負,必是鐵布衫勝,金鐘罩負;但若說生死,則必然是金鐘罩生,鐵布衫死。
所以鐵布衫就死在這裡。
主要,因為金鐘罩要鐵布衫死,鐵布衫卻沒意要取金鐘罩的性命;“鐵不離金”, “金”可沒不離“鐵”。何況,金鐘罩要殺鐵布衫滅口,因為他已跟大家言明:這廝可能會抖出我們的秘密來!拓跋玉鳳和韋高青為了不想派中前輩清理門戶,以及避免江湖好漢尋仇,唯一辦法,就是先殺了鐵布衫滅口。
我?我沒有下手。不是殺了人不敢認,而是我負責的是山上、山下的攔截、照應、通風報信,我很少參與洞中的殺戮,其實,我一早已看出:
一,他們也不想我知道太多,參與太多,甚至也不想我留得太長,活得太久,以免夜長夢多。
二,他們更不希望我長時間在洞裡。因為這樣很可能會找到寶藏,或萬一找到破解分解“沙漠薔薇”之法,對他們而言,是養虎為患。
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會是另一個鐵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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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對我遲遲未動殺手?我想,那是因為:
一,我一早已誆他們說:我爹爹“東北王”遲早會率人過來。他們也許覺得拑制我總好過殺了我──“一刻館”人強馬壯,畢竟不是好惹的。
二,他們知道我至少暗裡有一個聯絡、呼應的同黨。他們想盡了辦法也未能找出這人來。一旦殺了我,他們倒怕這人向“一刻館”報信,事情一旦洩露出去,“殺手壕”的人恐怕也未能負得起後果重責來。
他們自從知道四大名捕會追緝吳鐵翼上山來,於是,我便負責兩個要務:
一,發現及通知他們:吳鐵翼的行蹤。
二,最好把衙門當差的都幹掉。要是點子太硬(就像你們師兄弟四位),不妨引入洞裡來,大家夾手夾腳來一個做一個。
對。剛才就是一例。
不過,他們卻打算把我也幹掉。
他們膽敢放手幹,大概,我那同夥的身份已給他們發現,而且,可能也命不保矣。
我是一直有提防他們的。
我本來就不想殺你。
在客棧,我怕你和綺夢已開始懷疑我了,所以我才傷了老魚,也傷了自己,先求脫了嫌疑再說。
我當然知道老魚練的是“銅皮鐵骨”,區區毒牙,還咬不死他。我幾乎咬得牙也崩了,他卻傷得其實比我輕。他也只是裝中毒深重,而更方便在暗裡監視客棧動靜罷了。這,我看得出來。
小余卻不是我傷的。
張切切是孫譁混入綺夢客棧的臥底。
根本上,我一入綺夢客棧,就覺得這是個臥虎藏龍之地,很可怕,還有些人我根本覷不出虛偽來。
由於鐵布衫早已死了,所以我能斷定後來在客棧守著杜小月那個,肯定不是鐵布衫。
如果他不是鐵布衫,杜小月沒理由認不出來。
她一直不敢揭露這人的身份,一定是因為受其脅持。
──所以小月的情形危殆。
所以,我曾設法接近杜小月。
小月卻偷偷告訴我:這不是鐵布衫,而是追命神捕。
我還以為六扇門在山西疑神峰的勢力已經坐大了呢。
原來不是。
然而杜小月卻為什麼要騙我呢?
難道是有人逼她說的?
誰?
那個“鐵布衫”到底是誰?
我是聶青,那“鐵布衫”自然就不是鬼王了。
小月為何又要告訴你:“鐵布衫”就是聶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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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鐵翼一直遲遲未現身,他到底來了疑神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