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她快樂。
他說,只要她能重新回到以前,又變成那個活潑開朗傻乎乎的小姑娘,他付出一切,亦在所不辭。
“傻瓜……”
豆豆眼睛水水的,從被窩坐起來,柔柔軟軟倚進沈濤懷裡。
仰頭,淚眼濛濛,喉嚨一陣發緊,已經說不清是甜是澀。
吸嗅著他身上那股軍人特有的粗獷氣息,時光倏然回到曾經無比青澀而快樂的那些萌動的日子。
那時,她傻乎乎地追逐在他身後,去飯堂坐他坐過的座位,去校場站他站過的位置。
無數次求葉菁***辛博唯,然後給她製造進行政區的機會,哪怕遠遠地站著,只要看一眼沈濤在窗戶裡忙忙碌碌的身影,也能緩解一下幾天不見的相思之渴。
那一身四稜見方的綠色軍裝,那一張眉目溫潤的面孔,那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氣度,沈濤的一切,都是那麼令豆豆著迷,瘋狂地著迷!
心中揣著一個夢想,於是,一名小小的野戰醫院學員新兵,硬是想方設法把自己搞到行政部門,成為沈濤的御用貼身小文書。
為此她費了多大力氣啊!她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依靠的傻孩子,憑藉自己不要命的訓練精神,硬是破除萬難擠到沈濤身邊,她容易麼!
那時候,沈濤總喜歡戲謔地喊她小傻瓜,無論小同志小傻瓜,落到她耳朵裡,都是美滋滋的甜!
孰料有朝一日,竟然會有這樣的場景——她倚在沈濤懷裡,喃喃地喊他“傻瓜”!
“傻瓜,我不准你胡說,不准你有事,不准你有一點點事!我的病雖然現在暫時控制住了,可醫生不是說了麼,以後如果不注意,還會復發,要是沒有你,我就故意讓病復發,我自暴自棄!”
“還有,你都已經把我爸媽喊了爸媽,還親口承諾要盡孝養老,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跟你沒完,我,我恨死你!”
“不准你有事,嗚嗚,不準……”
豆豆趴在沈濤胸前,淚眼已經從潮溼濛濛變成了洶湧滂沱,越說越傷心,越抱越緊,彷彿唯恐抱得松一點,沈濤立刻就會犧牲一樣。
可憐的豆豆啊……如果她的眼睛是X光的,那麼就一定透過沈濤那張憂鬱惆悵而慨然的臉,看到他心底滿滿綻開的幸福甜蜜以及得意洋洋的小花朵!
陰謀得逞,大參謀別提多驕傲了,嘿嘿!
可惜豆豆的眼睛沒有特異功能,又被眼淚糊住了,滿眼全是沈濤的惆悵,再加之自己的一點豐富想象,越想越傷心,恨不能這就把沈濤揉碎了裝進貼身口袋裡,捂得緊緊的,哪兒都不讓他去,看他還能有機會犧牲!
沈濤心裡那個喜呀那個美呀那個敲呀那個打!一把摟緊花姑娘,不小心碰掉花姑娘的花帽子,頓時露出一顆圓溜溜光乎乎的腦袋瓜。
豆豆啊的驚呼一聲:“我的帽子!”
慌手慌腳往出拱,要去找帽子。
沈濤眼明手快,一把摁住她的手。
四目相對,脈脈開口:“別找了,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最漂亮最可愛的小仙女,沒有頭髮算什麼,照樣是仙女!”
豆豆抽抽嗒嗒,肩膀一抖一抖,“都成尼姑了,還仙女,哪有禿瓢兒仙女……”
“哎,巧了,這裡正好有一個!”沈濤嘿嘿笑了,摸著豆豆的禿瓢兒,眼神愛暱得淹死人不償命。
看著豆豆的眼睛,那副淚眼婆娑梨花帶雨的小模樣兒,真招人疼!
忍不住啦!湊上去,啵兒,在她眉眼間印上響亮一吻。
然後扳住肩膀,黠笑著眨巴眼睛,“禿瓢兒也是我沈濤的禿瓢兒,誰也甭想搶走!你要是小尼姑,我就是尼姑庵對面山頭寺院裡等待你多年的花和尚,趕明兒我就去剃光頭,咱倆一起明晃晃,晃瞎那些羨慕我們的人的眼睛,哼!”
咯咯……豆豆破涕為笑,拽了一把紙巾,胡亂抹著眼淚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猛禽的人本來就都是貼著頭皮的小板寸,再怎麼年輕帥氣愛講究的花樣美男,但凡進了軍營,從此後髮型神馬滴永遠都只能是心頭揮之不去的一片憂傷小浮雲。
不過有點板寸好歹比禿瓢兒強,沈濤這麼一位偏偏佳公子,真要剃成禿瓢兒,會是什麼樣兒,嘿嘿……
其實沈濤也就說說而已啦,進了部隊,一切都要按紀律來,髮型是統一的,必須板寸,剃光就是違反紀律,哪能說剃就剃。
可他這麼一說,逗得他家小尼姑破涕為笑,那可真是值了啊!
所謂一啼萬古愁、一笑萬古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