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就是傷害她的那個人;他在公司裡來回不定的走著,像個隨時要爆發的炸彈,只因為想到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時,那壓不住的心情悸動……
一切都是因為童幼希!
在一個禮拜前,若是有人告訴他,會有一個人這麼深刻的影響他的情緒,他絕對是嗤之以鼻,連否認都懶,但如今,這事情卻千真萬確的發生在他的身上,而且情形還比想象中來的劇烈。
所有的員工看著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什麼稀有動物,畢竟一向溫文有禮,情緒收斂自如的董事長,第一次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在他向來按部就班的生活裡,是從未發生過、連想都不曾想過的事。
路柏恩無法想象自己心情波動的幅度竟有這麼大,走過的地方、看到的人,甚至連聞到的氣味,都能讓他想到她……更無法相信,他竟如此牽掛著這個女孩。
幼希,他的幼希……
遠離她,原意是想中止這一切,豈料卻讓自己陷入更混亂的情形裡。
習慣!他想,那只是習慣。
或許,逃避並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他必須忠實面對,並徹底解決兩人的曖昧才行,於是,他回來了。
路柏恩坐在駕駛座上,頹散的氣質與略顯凌亂的衣衫,像他看來像另一個人,但是那雙眸裡閃動著,卻是最堅決的肯定,他有自信解決眼前這一切。
車子緩慢開進停車場,已經是用餐的時間,他期待能馬上看到幼希,那樣衝動的情緒,再一次明顯的影響他。
當他踏進飯廳時,卻訝異的發現餐桌上除了母親,就只有小奕,而此刻他正有一顆沒一顆地算著碗裡的飯粒。
路柏恩僵硬的轉動脖子,黑眸梭巡著,卻沒看見想看的人。
他再也笑不出來,那眸中的自信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冷著一張臉,瞪著那曾經屬於幼希的座椅上,像是想把椅子燒出一個洞。
難不成是知道他今晚要回來,故意躲著不見他?
他僵硬地想開口詢問,卻又心虛地不知該如何問起。
路母見他回家,請僕人拿來碗筷,放在他慣坐的位置上。
“累了一天,吃飯吧!”路母淡淡的說道,她的心情也不好,沒什麼力氣招呼同樣一臉鬱卒的兒子。
路柏恩遲疑了一會兒,濃眉緊蹙,最後索性坐了下來,拿起碗筷吃飯,兀自生著悶氣。
“爸比你慢慢吃,我吃飽了。”小奕悶悶地開口,轉身就想下餐桌。
“等一下。”路柏恩看著小奕碗裡還有半碗飯,口氣很差。“為什麼不把飯吃完,童老師不是教過你要愛惜食物嗎?”
小奕一愣,不安且難過的低下頭,小小的拳頭緊握著,像是在努力控制什麼。
小奕的態度,讓那一股晦澀的情緒更加滋擾路柏恩,他知道一定發生什麼事。
“她人呢?”路柏恩轉向母親,聳起濃眉,不耐的情緒中,摻雜了些許不安。
路母直接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
“搬走了,在小奕生日的隔天,幼希就搬走了。”
路柏恩瞪著母親,這時終於明白事情原委,原本鐵青的臉色霎時轉為蒼白,高大的身軀猛地站起。
“她說要搬走,你就讓她搬走?”路柏恩臉色難看,忍不住對著母親咆哮。
“不讓她搬走要怎麼辦?她想走我也留不住,你想留她,為什麼還要逃走?”路母的火氣也很大。
幼希離家之後,家裡的氣氛變得很低迷,小奕悶悶不樂,連她也覺得少了個說話的物件,偏偏經過那一場混亂,在幼希讓大家傻眼的告白之後,除了路柏恩,沒有人有理由將她留下來。
那個能將幼希留下來的人,跑得比誰都快,教她能怎麼辦呢?
“我只是……”路柏恩話聲一頓,握拳咬牙,粗聲咒罵著。“該死!我不知道她會馬上搬走。”
“你一個大男人都馬上逃走了,叫她一個女孩子,難不成厚著臉皮繼續待下去嗎?”路母鼓起勇氣,指責一向有著超強自制力的兒子。只見他那雙從來溫文的黑眸,如今滿是憤怒,冷靜消失不見,他成了個方寸大亂的男人。雖然母親的話讓他下不了臺,但是更多的擔憂卻壓過了憤怒。
幼希從小在父母親的呵護下長大,出了事之後就到了他的羽翼下,生活單純,沒遇過什麼壞人,不知外頭人心險惡,這下突然搬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事……
眾多臆測在腦海中閃過,他緊握拳頭,背脊發涼,擔憂得快要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