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我也不好意思提這種事。”
宋於戀真緘默下來,並不胡塗的眼神仔仔細細審量貌美驚人的女兒。
“小薔,老實告訴媽媽,你的老闆是不是在追求你?”
“您怎會這麼想?”她做了什麼讓母親有了這方面的猜測。
她指了指未薔耳朵上的晶玉,道:“你耳垂所戴的這對耳環,價值不菲,憑你目前的能力,萬萬不可能有這種閒錢購置它,是他送的對不對?”
即使她已經小心翼翼、步步謹慎了,但紙仍是包不住火,忘了取下的薔薇兒終究露了破綻。在家裡沒出事前,母親對這種寶石晶玉類的飾品頗有研究,難怪只消一眼即能判斷出它的價值。現在麻煩的是她該怎麼解釋薔薇兒的出現?
但顯然她的焦慮是多餘了。
“你的老闆人品如何?”一如天下父母,她的心思已然全放在盤查未來女婿的底細上。
“人品?”宋薔呆呆喃念,浮上眼前的,竟是薩亦的身影。好笑!像他這種人豈能成為託付終身的物件?她不敢以為。
“我記得你說過,他未婚、年紀尚輕……”她涓滴不漏地重述女兒曾說過的資料。
“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害躁什麼。”期望的表情凝固在她臉上,她聲啞地道:“雖然你才二十一歲,不急著要找物件,不過要是能夠遇上一個好男人,自己就應該要懂得把握,千萬別讓這個家再給拖累了。”
“這不是拖累,我們是一家人,禍福與共本就天經地義。”
“禍福與共……”她難過的失笑。
宋薔知道媽媽又記起父親的絕然。
“別想了,根本沒意義。”
“能忘嗎?”她深深嘆口氣。“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悲哀的意境我硬是嘗受到了。”
“媽。”
她拭掉淚,平靜重回臉上。
“不談過去。小薔,你人在外頭工作,人面熟、交際廣,有沒有試試查一查你爸爸的下落?”
她搖頭。“試過,但一無所獲。”
“沒訊息……”她碎心地低喃。“那麼他是打算、永遠不再出現,決定要徹徹底底的與我們母女斬斷關係。”
“我不知道。”她無話可答。
宋於戀真突然激動的握住女兒的手,嚴整的交代。
“記住,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千萬小心,尤其面對感情問題也一定要好好處理,選擇一個可以給你幸福的男人,不要又重蹈媽的覆轍,明白沒有?”
“明白了!”薩亦的臉孔一再掠過,和母親的警語交織成頑巖大石,重重地壓在她胸口。
天可憐見,就在宋薔悲哀的以為自己已被薩亦三振出局的絕望時刻,一通宣召的電話又把她從地獄深淵中拉回魂來,顧不得尚未動用的晚餐,急忙套上絳紅色晚禮服,匆匆抵達薩公子所指定的會場凱悅飯店的宴會廳。
幸好!上天沒有亡她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有了新歡,立刻忘了我這個舊愛呢!”風情萬種的宋薔一現身,無數條貪婪的目光立即鎖定在她身上。她嫋嫋走近薩亦身畔,半嬌嗔地抱怨多日來的委屈。
雖然席上賓客眾多,但不用費上吹灰之力,一眼就可以找到那條出類拔萃的威猛氣勢。
薩亦遞給她一杯薄荷酒。
“幾天沒見,變得更豔了。”他平述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折。
“是嗎?我倒不覺得,況且幾天沒見你,都快病相思了,哪還漂亮的起來。”
“這麼慘?”
“誰叫你一失蹤就是一個星期,公司、公寓、甚至連皇主園我都打電話去追蹤查問過你的下落,可憐始終沒有訊息,到處打聽不到你行蹤的、心情,忐忑難安極了。”
他笑了笑。
“你究竟躲到哪逍遙去了?”
他舉杯,沒意思告訴他這段時日的去向。
“算我多嘴。”察言觀色她學過了。
薩亦又啜一口,忽問道:“薔薇兒,他──可曾找過你?”一對眼睛突然變得宛如探照燈般銳利。
“她?!哪個她?你是指紀弄玉小姐嗎。”宋薔格格笑出。“怎麼可能,她來找我做什麼?難不成要談判嗎?噯,別開玩笑了,想我宋薔這種小角色一定是入不了紀小姐的法眼,沒那種資格吧。”
薩亦晃了晃晶瑩剔透的酒杯,眼神移往琥珀色的酒液,忖想:宋薔自若的神態表明並沒有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