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鷗看看時間,這才九點半,確實早的很。不過這些大兵喝酒的時間是不是早了點?現在就開始喝,那他們估計熬不到晚上。
掃視了一下這些大兵,秦時鷗發現他們貌似並不是很熟悉,有的在介紹自己,於是就疑惑的問伯德。
伯德說道:“是的,我們不是一起服役的,但透過某個人,我們就能連起來,比如黑刀他們,他們不像我被借調過加拿大,他們只是做僱傭兵的時候,有加拿大裔的戰友……”
伯德攤攤手,含義不言而喻。
弗格森拿了瓶啤酒給秦時鷗,問道:“喝一杯?”
秦時鷗接過啤酒道:“喝一杯。”
弗格森坐在秦時鷗對面,舉起酒瓶說道:“第一口敬你對夥計們的照顧,我和黑刀聊天,經常能聽到他說起你。這傢伙可不容易服氣人,但對你好像很佩服。”
“我是他的BOSS,給他發薪水,他當然要佩服我。”秦時鷗笑道。“我們該佩服每一位能夠給自己發薪水的人,是吧?”
弗格森聳聳肩道:“或許吧?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願意給出這樣的優渥待遇。別怪馬特,你看到了。我們大家混的,其實都不太好。”
說著弗格森搖起頭來,尼爾森接話道:“是的,如果不是BOSS,那我估計得一輩子做槍店看守人了,或許熬到退休,能撈到一筆退休金,然後就這樣死掉。”
伯德說道:“是的,不管加拿大還是美國。對離開家的狗都不管不問。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我們去當兵,只是因為找不到工作,可不是真的愛國,你們愛國嗎?”
弗格森用殘缺的右手做了個數鈔票的姿勢:“我只愛這玩意兒,國家?去他媽的吧。”
秦時鷗不再插話,聽他們講軍中往事和前兩年生活中的事情,前者以風趣搞笑為主,後者就充滿心酸了。
“對了,你還記得勒克萊爾嗎?開坦克飆車的那個小混子?”弗格森問伯德。
伯德皺了皺眉然後搖搖頭。他問黑刀:“嗨,候機,開坦克飆車的勒克萊爾是哪一個?我對他沒什麼印象了。”
黑刀笑道:“你當然沒印象,你們之間沒關係。老弗格森提起來的?這混球喝醉了,他弄混了你們之間的關係。”
弗格森說道:“這不要緊,反正是個不錯的夥計。他去年死了,和墨西哥人爭地盤的時候被人打死了。是我和兩個夥計去給他收的屍,死的就跟一條狗一樣。”
伯德面無表情的說道:“還不錯。不是自殺的是吧?看馬特,我敢打賭,他以後死的原因一定是自己吞了槍子。”
秦時鷗坐在一旁聽的不可思議,這些人說起死亡來這麼輕描淡寫,甚至預知戰友的死亡。以己度人,如果是他談大學同學,肯定沒這麼輕鬆。
他的表情變化沒有瞞過大兵們,弗格森問道:“秦先生,你知道我們退役後最後悔什麼事嗎?”
秦時鷗考慮了一下,道:“不該退役?”
弗格森笑道:“差不多,或者說我們當初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費盡心思的活下來!如果我們死在那裡,比如伊拉克、阿富汗、墨西哥之類的地方,管他媽哪裡,起碼有棺材有國旗有賠償金,退役後呢?媽的,活的比不上狗,死的和狗一樣!”
他最後的話聲很大,後面的人都聽到了,大多數人舉起酒瓶喊道:“他媽的,來,為我們狗一樣的生活慶祝!”
秦時鷗也跟著舉起酒瓶,他這次和大兵們在一起待過後發現,這些傢伙有點憤世嫉俗,中國是大學生憤青,加拿大是退伍軍人憤青,這也算是兩國特色了。
他將這點和伯德、尼爾森說了一下,伯德嘆了口氣道:“不一樣,我們這些夥計都是上過戰場的,見多了生生死死。如果是那些菜鳥兵,他們聚會肯定只有歡笑。”
尼爾森看秦時鷗不懂,進一步解釋道:“我們這個小圈子裡的傢伙,都在戰亂之地待過,殺過人也差點被人幹掉過。菜鳥兵是那種只在國內常駐過的兵,訓練幾年就回家了,對他們來說,軍旅生涯是一段可以炫耀的人生階段,對我們來說,卻是噩夢。”
這點秦時鷗理解,加拿大廣播公司報道過,說加**隊的首席醫務官休…麥凱准將發表過一份報告,稱被派往阿富汗等地參加過軍事任務的加拿大軍人的自殺率明顯高於加拿大軍隊平均水平。
秦時鷗看向伯德和尼爾森,道:“我看你們兩個的心理就沒什麼問題吧?為什麼?你們有什麼訣竅?”
相比之下,剛才的馬特現在的弗格森,其實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