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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只要對方給出的籌碼達到了沂銘的心理價位,那就是一筆成功的交易。可現在不同了,沂銘開始愛了,他知道什麼是愛了,他還沒有好好享受過愛。

雖然沂銘一直在對自己說,他和周念薇不可能,但想到要和別人走進婚姻,他的心如刀絞。

暮色一層比一層重,直到整個辦公室都籠罩在黑暗中,沂銘點上一根菸,隱隱約約的光,像是他那困在枷鎖裡不得而出的靈魂。菸缸裡的菸頭堆成了一座小山,煙霧繚繞中,沂銘把身體深深陷在椅子裡,拿出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滬森家的號碼。

“喂,滬森,念薇在嗎?”

聽到周念薇的聲音,沂銘的眼淚落了下來。

“念薇,還疼嗎?”

“不,不疼了。”念薇的心裡不知是甜蜜,還是他們相隔千里的感傷。

“念薇,把你的銀行戶頭告訴我下。”

話畢,沂銘已淚流滿面。

一層秋雨一層涼,落了幾次黃葉,過了霜降,冬天的腳步就近了。今天是休息日,好友路陽約滬森去打高爾夫,他婉言推辭了,書桌上堆滿了各個部門上季度的報告,他要抓緊時間看完。

滬森這些天去外地談專案,昨日剛簽完合同回來,一回家就得知凌菲給他回信了,激動的書房也沒進,站在院子裡就著月光讀起來。現在頭疼的厲害,像是著了涼。

滬森喊王媽給他倒水,半天沒有人回應。從後窗那卻傳來了嬉笑打鬧聲,滬森撩開窗簾,見王媽正帶著傭人在後院摘柿子,一邊吃一邊摘,好不熱鬧。

只好自己去倒了杯開水,吃了一顆感冒藥。疾病的痛苦,消減不了一絲心中的甜蜜。凌菲並不是每封信都回,回的信多是寥寥數字,講些過的挺好,北方的天越發淒冷之類的閒話,文字上也不如滬森的熾熱,甚至有種不夾雜情感的冷冰冰,但她願意回信來,說明她是在意自己的,至少沒有將自己遺忘。

他們的關係能平穩的發展著,在遙在他鄉的滬森看來,已實屬不易。這是第三封回信,他愛不釋手的一遍遍看,從抽屜裡拿出那塊刻著‘凌菲’二字的玉佩和滬森給她拍的照片,這是凌菲留給他的所有東西。照片上的凌菲在薔薇花前愉快的跳躍,她的笑容,深陷的酒窩,無時無刻不讓他的血液沸騰。滬森打算去看她,忙完手頭上的事就去,越快越好。

“少爺,你快嚐嚐今年的柿子,皮薄汁多,又大又甜。”王媽端了一碟洗淨的柿子走了進來。

“好,我嚐嚐。”滬森把玉佩和照片放回抽屜裡,用溼毛巾擦了擦手,拿起一個柿子咬了一口,讚不絕口道:“嗯,是不錯,霜打過的柿子就是不一樣啊。”

“是吧,被小紅他們吃了不少,我再不搶點出來,都給他們吃光啦。”王媽指的是家裡的年輕傭人們。

“難得大家高興,就讓他們多吃點。”滬森笑笑說道。

“那可不行,我還要給太太留點,過幾天趁日頭好,我曬點柿餅給太太留著,太太準喜歡。”

“我媽知道你有這心啊,準高興的合不攏嘴。”

王媽見滬森正忙著,便說道:“那少爺,我先出去了,你有什麼事情再叫我。”

“對了,王媽,柿子有多的話,給王大夫和淑慧送一點。“王大夫是周家的私人醫生,淑慧和滬森一起長大,住在周家的隔壁,是劉家的二小姐。劉家和周家是世交,又住的近,平時走動頻繁。淑慧更是時不時的派傭人給滬森送一條領帶,一隻皮包,抑或她親手做的襯衫。

“少爺,王大夫那裡我去送,可劉小姐那裡。。。。。。”王媽有些遲疑,那位劉小姐從來都不搭理周家的傭人,自己去送的話,不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王媽不太願意。

“哦,淑慧那裡我去送吧,正好我有幾日沒見她了,順便去看看她。”滬森頭也沒有抬,淑慧在他心裡,和親妹妹差不多。

看完公司裡的材料,滬森又將近期要做的事做了一個詳細的羅列,打算上班時交給秘書。從小養成的嚴謹和認真的態度,加上週父離開時千叮萬囑,讓滬森對公司的事情不敢有馬虎。全部忙好後,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六點。

伸了個懶腰,滬森拿起準備給淑慧的柿子,往劉家走去。在巷口看到臘梅已在抽枝發芽,抬頭看看墨色的蒼穹,一輪潔白的玉盤,月圓思團聚,滬森念著,凌菲,你現在在幹什麼呢,你在我身邊該有多好。

滬森在劉家的大門口碰到了淑慧,她正倚在牆上盯著皎潔的月色出神。路陽對滬森講過,淑慧是江南名媛中的佼佼者,長相、身材、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