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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想衝口告訴他,她為他力挽狂瀾的努力驕傲,他是賣菜的或流氓都改變不了她對他的感情;就像一株水遠追隨太陽的向日葵,縱使大空出現日蝕,花也不會改變心志。

為什麼?還不是基因惹的禍。

無奈這話不能跟他說,她只能苦笑迸出一句,“我喜歡看著你跳舞的樣子——”彷佛這世界就是他的舞臺。

雷干城笑了出來,大言不慚地說:“這藉口聽起來很動聽悅耳,教我不心花怒放都難。”

繼而他拉她起身,擺出一個邀舞姿態,補上兩句話,“然而,我們都知道不是這麼單純的一回事。張太太,願意再和我跳只探戈嗎?”

她遲疑數秒,但他不容她拒絕,伸手將她拉離椅子,帶著她翩然起舞。

不需要音樂帶動,兩人身子一靠攏,默契良好地舞起探戈,這一回,他將她輕盈的身子緊緊地收攬在臂彎裡,貼身到讓她可以亳無顧忌地聞著他的氣息,除了髮梢的皂香及薄荷涼外,他全身逸著一種無色無味無任何矯飾的男子魅力。

佟信蟬知道他欣賞她的香水味——EXTRAVAGANCE,愛慕的狂想,因為這是他去年送自己的生日禮物,無奈卻只能讓冒牌張李如玉專美於前。

“你知道西域有種‘天魔舞’嗎?”她倚著他說:“傳說是古印度祭祀女巫誘媚天神的舞。”

“聽過,但沒看過。”

她踮起足尖,看著他一字寬的眉宇,按捺住吻他眉疤的衝動,仰頭在他耳際問:

“你知道有首‘鳳求凰’的舞嗎?”

雷干城依然笑笑,欠身退開一小步,“恕我孤陋寡聞,不僅沒看過,連聽也不曾聽過。”

“那麼你十之八九也不會知道有首‘凰求鳳’的舞嘍?”佟信蟬緊欺上他,像細藤纏樹,在他耳邊吹著暖氣,“我跳給你看如何?”

他不答,帶她繞過一圈後,技巧地換了一個華爾滋步伐,打算扯開兩人的距離,怎知右腳卻往她尚不及後退的左腳前進,兩個人登時如突兀生根的植物,僵在原地不得動彈。

他見她的面具下的臉從白霎轉嫣紅,怕是被自己魯莽的舉動嚇到,當下收回腿,吐了一句,“抱歉,唐突你了。”

他這話本該是再自然不過,只因兩人當下跳舞的生理與心理狀態皆不純正了。他“唐突”她,照字意去想入非非,簡直可以在腦子裡想出好幾幅飄飛到外太空,親睹太空梭和母船結合的後現代春宮晝,可笑滑稽之餘,竟也能盪漾人心。

他們停止舞動,眼與眼膠著在半空中,直到雷干城忽地將她的頭埋進自己的胸前,以胳膊密密緊緊地包裹住她,嘍啞地命令,“摘下你的面具,我不跟戴面具的女人做愛。”

做愛!他用這個字眼,而不是上床。

佟信蟬全身微顫地抖了一下,跳躍的心才要臣服,馬上記起他是對張李如玉這個騷婆娘來電,不是對她佟信蟬,好夢方酣之際,當頭猛被踹醒,及時將“好”字勒在牙關裡,轉口跟他討價還價起來,“不戴可以,但必須熄燈。”

他沒那麼好商量,“我喜歡看著懷中的女人綻現歡愉的模樣。”

看到她的真面目,只怕嚇得他奪門而出。佟信蟬在心裡這麼說。

雷干城沒得到回應,卻之不恭的手直接鑽進她的披肩,那隻集火焰與冰泉特質的矛盾交集物,緊攀貼上她的酥胸,不去侵犯白的那個,反倒肆無忌憚地與黑的掛勾,慫恿它去背叛、反抗主人的意志。

佟信蟬嘴裡應不出話,只能搖頭,強迫自己從他懷中抽離。

他不讓她走,嘆了口氣,才從褲袋裡掏出一隻迷你遙控器,瞄準天花板數十來粒魚眼燈、床頭照明燈和窗簾上端的感應器,動了三次拇指後,整個臥室遂在瞬間暗了下來,唯一的柔媚月光也在數秒內被娉婷闔上的厚重窗簾給阻隔在外。

躲開月娘的窺伺後,他迅捷地撤去她的面具,單手託掐住她的下巴,激渴地尋吻她的芳唇,打算趁她意亂情迷之際,再找個地方將面具藏上一輩子。

可是她沒那麼好拐,一隻藕臂沿著他右臂的西裝料,散步到他的手掌心,以指頭勾回自己的面具和他褲袋裡的遙控器後,像淘氣精靈似地笑出一串清脆的鈴響,拉著他的身子往床的方向仰倒下去,似“黑寡婦”蜘蛛女的手與足,如滿布陷阱的情網網住了他,教人又愛又怕。

輕佻風流、練達世故的女人本不對雷干城的脾胃,曲線玲瓏的女人也不見得就能啟發他的“性”趣。但這個自忖奇貌不揚的張李如天既輕佻又厚顏,厚顏過頭後又折回來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