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看不下去,尾隨雷干城的足跡來到雷家後門,咬緊牙關跟了進去。
裡面很暗、很溼、很冷,一陣腐黴味夾著冷風親灌進她的鼻,她必須以袖掩臉才不至於被嗆到,走路時,腳不是踢中發黴的傢俱,就是撞到滾動的門板,額頭還不時黏到愈揮愈多的蜘蛛網,等到她的視覺能接受室內時,便依著窗外微暈的街燈,開始尋找他的蹤影,最後才在二樓的房間找到他。
他面朝門,像嬰兒般地蜷伏在床上,沒睡著,只是閉目無聲地抽搐,像低迴在迷霧林間的風,久久繞不出來。
她見了他這副樣子,像是撞見日蝕的上古愚民,沒來由得惶惑起來。本能地,她快步走近他,將他僵硬的身子圍在懷裡,前搖後晃著身子,嘴上喃喃安撫,一遍又一遍後,才教他放下強搭起來的偽裝,將臉湊進她胸前,痛哭一場。
他一哭,她的世界也開始下起雨來了。她眼裡裹堆著淚,情不自禁地吻上他寬挺的額,手探尋他的眉眼,願能撫平他的愁。
驀然,他抬起頭,一對渙散的眸子在黑漆裡茫茫然地朝她瞪過來,良久,他打了好幾聲響嗝,醺人的酒氣隨著兩個字渾沌地溢位來,“信蟬?”
她靜默好幾秒,空白的腦子糊成一團,囁嚅地否認,“不是……”其不堅決的口氣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豈料,他沒追根究底,反而鬆了一口氣,頭往她的細肩一靠,結實的雙臂一抱,隔著一層厚厚的布料,開始來回探索她的曲線,當他的手滑過她的胸前,觸上她的第二性徵時,猛抽一口氣,怕是漏聞她女性的氣息。
佟信蟬主動吻上他的唇,他唇上有淚,又溼又鹹,溫暖如初春的朝陽,而她則如遇雨發芽的種子,從土掙出一片天,顫巍巍地對著親吻她新綠的主宰微笑。
她卸去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