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
“眼睛別瞪那麼大,我會解釋一切。”龍世寬雙腿一交疊,開始解釋,“當年苗倩玲離開你和收容所後就直接來找我,要我幫她重新建立人生方向。
我問她對抓賊有沒有興趣,她頭猛地一點,受了兩年的線民訓練,就入了這行。“
“所以她根本沒去日本當人家的情婦?”
“不,她是真的去過,為了幫國際刑警隊調查日本、兩岸三地、歐美賣春集團去的。”
雷干城眼不貶,破口罵道:“你這個冷血動物,竟眼睜睜任人家糟蹋、利用她!”
他氣不過,還咒出一個髒字。
龍世寬伸指搔了一下耳朵,跟他做無言的抗議,“你不也一樣?”
是了,他也是眼睜睜任人家糟蹋她,原來他和龍世寬半斤八兩都有罪,“她是怎麼死的?”
“她好好的,沒死。”
“沒死?那具臉被打到爛的女屍是誰?”
龍世寬把話一次說清楚,“那是道具,特別請洋師父為苗倩玲量身訂做的蠟像人,如果你笨一點,用力伸指去壓的話,馬上就會發現自己的指紋竟能蓋在那具假女屍的皮上。”
“你什麼時候進來漟渾水的?”
“我已盯了你舅好些年,特別是我在緝毒組辦案,調舊資料時不小心翻到你爸那份未結案的檔案夾後,愈看愈覺得事有蹊蹺,早想組一個專案小組查他的底細,只不過他有人罩著,查不下去,剛好你那時在找人查那個老國代,苗倩玲得訊馬上跟我告假要去幫你,我便順水推舟要她同時注意你舅。”
“於是你便慫恿她去釣我舅?”
“釣?你是指……”
“上床。”
“不。這是苗倩玲暗留給你的底牌,我也是看見照片後才知道的,她這麼做無非是預防你舅耍出金蟬脫殼之計。”
雷干城聞言靜坐不動,良久,才找回思緒,“你若要逮人,沒有苗倩玲做人證,還能將他繩之以法嗎?”
“若非罪證確鑿,的確是不能。但這年頭好的臥底人員如鳳毛麟角,我們若讓她出庭亮相,往後鐵定沒案可破,既然不能讓苗倩玲這員大將曝光,只好讓她的真實身分消失。但憑空消失又不行,又只好故弄玄虛做成一副被歹徒闖空門、逼奸的狗血畫面。”
“所以她完好無恙?”
龍世寬給他一個保證的微笑,“沒錯,但剛動過易容手術的疤還沒消。”
“易容手術!可以幫我安排見她嗎?”
龍世寬抱歉地說:“她覺得不見比較好,她寧願你當苗倩玲死了,不過可以讓你知道,改明兒你若在街上碰到一個賣玉蘭花的女人或推著愛玉冰車的歐巴桑對你會心一笑的話,有可能就是咱們從火窟裡救出的浴火鳳凰。我一直納悶,為什麼好女人都對你那麼死心塌地,前有秦麗關心著,後有苗倩玲愛慕者,你又不是長得特別正點,豔福卻總是排山倒海的來。”
雷干城莫可奈何地苦笑,“大寬,別挖苦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錯放一個這麼好的女人?”
龍世寬將肩一聳,“這不叫傻,是天生沒福氣享受。聽說你最近交上桃花,有可以藏嬌的女人了?”
“是有這麼回事。”
“那還等什麼?趕快娶回家溫被啊!”
雷干城淡淡地回朋友一笑,“我不信任她,而且我和她的關係也已終止了。”
龍世寬一副瞭然的模樣,“但你忘不了她。”
雷干城不否認,“沒錯,但多一個忘不了的女人整不死我。”
“就像秦麗、苗倩玲和佟家那隻蟬寶寶?”
“她跟她們差了十萬八千里。”他顯然不願多談。
“是嗎?”龍世寬接下來的話,像是一粒滷蛋卡在喉嚨裡,不清不楚地滾著:“對眼界小的濾過性病毒來說,一公尺也可以是十萬八千里。”他本想插手管閒事,但隨即作罷,只能看著朋友,思忖著——這是什麼樣的矛盾?雷干城精神上沒頭緒地牽掛一個鄰家女孩,卻因寄生於惡浪洶湧的江湖,始終無法突破那層柏拉圖式的情障,平白放掉嬌豔的秦麗,刻意與溫柔似水的苗倩玲失之交臂,其他連眼也沒停駐五秒以上的阿花、阿珠之閒雜人等更是族繁不及詳載,如今好不容易蒙上一個能夠牽動他男性本能的女子,老兄卻說他無法信任她!
看來,成功的大哥不好當,大哥的女人更難為。如果精子也長腦,那麼世上不幸中獎的未婚媽媽絕對能減少,又因為精子不長腦,他才會說不出帶上床的女人竟是自己盲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