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嗎?他——不接受?
他吻了吻她笑容略失的唇角。“你以為我會希望你為了我,把自己累成這樣嗎?不管大感冒小感冒,你給我好好休息,我們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別急,慢慢來,嗯?”
她怔怔然,任由他將她按回床上,拉好被子。
“我是臨時回來的,等等還得趕九點的班機回去,你就別忙了,乖乖待在這裡,該工作就工作、該休息就休息,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陪你們過年,聽到沒?”
他可以自己來回奔波,卻不捨得她勞累。明明嘴裡說著不該寵壞她,實際上卻還是用著他的一切包容她。
她笑了,八年來,首度露出真心的笑容——
“好,我等你。”
童話的最後
拖著行李走出機場,清晨的低溫,讓吐出的氣息化為陣陣白煙。
宋爾雅空出左手,拉整滑落的圍巾,順手將剛剛鄰座女客塞來的名片揉了丟垃圾桶。
——我結婚了,有個八歲的女兒。
為什麼每次說這句話,都沒人肯相信呢?他表情看起來很不誠懇嗎?
正想隨意挑輛計程車坐上去,斜後方傳來清亮呼喚。“把拔、把拔!”
他回身,只見包成小雪球的女兒飛撲而來。
“我好想你喔!”親親摟摟加抱抱,以表孝心。
宋爾雅笑著承接女兒的滿腔熱情,稍慰相思之後,這才直起身,望向一旁含笑而立的女子。
“不是說了我自己會回去,別一趟路專程來接我嗎?”天氣那麼冷,在家抱著溫暖的被窩多睡一會兒多好。
她只是淺笑望他,探手撫了撫他頸上的圍巾——這是她送的,那回和寧馨一起去百貨公司,親自挑選寄到香港給他的。
他眸光微熱,心知她渴望撫摸的,絕對不是這條圍巾,只是公眾場合,無法如女兒那般隨興所至。
“回家吧!”他嗓音微啞,低聲道。
“嗯,回家。”
將行李搬上後車廂,宋爾雅自行坐上駕駛座,發動上路。
“把撥,有禮物嗎?”
“你爹回來讓你看,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回完,他側首輕聲說:“以願,口袋裡有樣東西,給你的。”
“把拔好偏心!”有人聽到了。
夏以願安撫地拍拍後座的女兒,探手往外套口袋裡摸索,摸到他的皮夾,本欲歸回原位,瞧見露出一小角的紙張,她順勢開啟皮夾。
比證件更早看到的,是一張照片,她和小冬兒的照片。
那露出一小截的紙張,是一小段詩句,某一天下午,她和小冬兒一起合寫的《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