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鎮子,趙澤君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至於都有一一打過交道,澤字系的產業,在這麼個小鎮上也不至於開設分部。
回到村裡趙江家院子,還沒進門,就看到外面圍了一大群村裡人,指指點點的。推開門進門,趙澤君臉就沉了下來。原來挺好的一個農家小院,已經砸得不像樣子,滿地的狼藉,地上全是打碎的碗盤,窗戶玻璃簡直沒一塊完好的,院子裡種的幾隴菜被翻了個稀巴爛。
一院子的傷兵,好幾個趙姓人腦袋都開了瓢,村裡診所的醫生現場縫針,除了身邊的趙漣,又多出幾個鼻青臉腫如豬頭的姓趙的。
“爸,大伯,你們沒事吧?”看見趙濤和趙波兩個人光著膀子,趙波在給趙濤背後搽藥酒,趙澤君心裡咯噔一下。
“爸。”趙漣小心翼翼的湊上來。
“沒事,別看你爸年紀大了,小時候也是打架打出來的,一點皮外傷。”大伯趙波對趙澤君呵呵一笑,示意無妨,然後等著自己兒子:“你在外面瞎胡鬧什麼東西!你看看,把人家給坑的,回去我扒了你的皮!”
趙澤君探頭看了一眼,趙濤後面有一塊淤青,大概是給重物打得。
“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打人……”小歪子在邊上手舞足蹈比劃著說。
趙濤看了趙澤君一眼,又對趙江點點頭,說:“先進屋,有什麼進去說。”
“好。鄉親們先散了吧,你們幾個一塊來,趙虎,趙小軍,趙小盼,趙大河……”村長趙江衝圍觀的村民揮揮手,點了幾個趙家比較能扛事的人,一起進了屋。
周婭和大伯母在趙家幾個女人的陪同下坐在屋子裡,一看見趙澤君他們回來了,大伯母一下子站起來,他臉上的淤青還在,大伯母嚇得不輕,拉著趙漣前前後後看:“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都是皮外傷。”
聽趙漣說沒問題,大伯母又開始罵起來了:“哎呀你這個混小子,三分鐘看不住就惹事,這下可怎麼好!”
“怎麼動手了,不是說要什麼先給他們,等我回來再說嘛。”趙澤君開口問。
“給了,幸虧你爸先墊了錢,不然今天還要糟糕!”周婭拉了拉趙澤君:“到底怎麼搞得,怎麼把人家孩子鼻樑骨都打斷了?”
“這事不怪趙漣。”趙澤君沉聲大致把事情經過說了。
“打得好,鄭家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子是惡霸,兒子是漢奸,早就該有人治治他們了!唉吆唉吆你輕點……”趙大河一拍大腿,動作大了點,牽動了正在給他縫針的傷口,疼得他叫了起來。
村醫療所唯一一個醫生,就是他老婆,一翻白眼:“叫喚什麼,我看你打架時候怎麼不知道怕疼了。”
趙江一瞪眼,“你兩少廢話。”兩人不支聲了。
趙濤講話比較清楚,又把後來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鄭家兩兄弟帶人來,要醫藥費,張口就是五十萬,要麼就交礦,無論哪一個條件都非常苛刻,當時趙家人一時間沒能答應,正在猶豫。就這麼一遲緩的功夫,鄭家老三就帶人開始打砸。
趙家在當地也有族人,院子裡的,趕來的人,雙方當場動上了手,不過鄭家帶的人多,又都是混混,平時就是打架耍橫慣了的,有備而來,打起來完全佔了上風。
沒多久就要衝到家裡來了,家裡有女人老人,被這幫人衝進家日子就沒法過了,還是趙濤拿了張卡給了對方,暫時當作醫藥費對方暫時才離開。
“那卡里有四十多萬,對方說明天還要來,要交人。”趙濤說。
打人的幾個人,趙漣為首,趙澤君,保鏢,趙小盼和小歪子。趙小盼聽說鄭家點名要他,嚇得臉都白了,趙漣低聲罵了一句‘傻逼’,被他媽瞪了一眼,拉著趙澤君的手說:“君君啊,你想想辦法,該多少錢,我和你大伯想辦法湊,千萬不能讓他們把趙漣帶走。”
“大伯母你放心。”趙澤君看了趙江,說:“大伯,都打成這個樣子,怎麼不報警?”
“這個事,報警也沒用,你在大城市發展,不知道我們農村的情況。兩個村子有矛盾,鎮裡只能調解。鄭國強在鎮裡有關係,鄭家兒子鼻樑骨斷了,這次佔了理,就是報警,鎮裡警察來也不會管這個事,最多他們不當著警察的面打人,警察也不能24小時天天守在村子裡啊。”趙江說。
趙澤君嗯了一聲,點點頭。他和市局、省廳的人打交道,也多少知道點,有時候不完全因為‘關係’,基層的問題的確很複雜,尤其是農村基層,牽扯到方方面面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