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
“天愛,你過來這裡坐,別一直站在那裡。”他拍拍他身邊的床鋪。
“我站在這裡很好,沒必要過去。”
“但我想要你過來陪著我,我是個病人……”
“而病人至上。”她替他接完,然後忍不住莞爾一笑,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任他摟著她的肩。
“天愛,其實你在這裡也沒甚麼親人,”他頓了頓,注意到她的表情。“好吧!就算那群孩子,還有張媽是你的親人好了,當然如果你還想把楊碩也當成一分子的話,我也不反對。反正,我的意思是﹐你待在這裡沒親沒放,還要為孟明珠做事,倒不如跟我回臺北。我父母人很好,尤其是我母親要是看到我帶女孩回家,她一定樂不可支,她盼我結婚盼了好久。”
“你是說,你從沒帶過任何女人回家過?”
“當然。”他肯定的說道:“我一向很有分寸,一旦我帶回家的女孩﹐就是我準備向她求婚的物件。”他盯著她的表情,觀察她對最後一句話的反應。
“我羨慕你有對好父母。”她故意忽視他話裡的意思。
“天愛﹗”
她聳聳肩。“如果你父母知道我是個‘掃把星',他們的反應恐怕就不是你能想像了。”她語氣裡有著傷害。
麥世毓表情冷了起來。他不是生天愛的氣,而是氣天愛的父母,若不是她父母傷她太深,天愛不會缺乏自信,他又何須在這裡費盡唇舌,祇為了說服她忘掉那根本不存在的事實。
如果讓他知道她的父母是誰,他發誓他會為天愛爭回一口氣。
但現在他祇是哈哈大笑,引起天愛愕然的注視。
“麥世毓……”
“天愛,就算我父母跟你一樣相信你自以為是個‘掃把星'的籍口,他們不但不會避你如蛇蠍,他們還會喜歡你、親近你呢!”麥世毓說的全是實話。
“我不信,沒人會歡迎災難入門的。”
“別人或許不歡迎,但我父母卻歡迎。雖然他們疼愛我三十幾年,但我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對非常古怪的夫婦。他們常常有出人意外之舉,彷彿生活要充滿剌激,他們的人生才有樂趣可言。”
“但那並不表示他們會接跡�桓鰹哪選!�
“他們勇於接受新的挑戰。忽我無禮,他們可能將你視為另一個挑戰,然後試圖征服你的災難性格,直到成功。畢竟他們已經好幾年沒遇過足以激起他們鬥志的事了,那是說如果你真是個‘掃把星'的話。”麥世毓迅速的摟緊她一下。“如果你目前還不想回臺北,沒關係,我陪你。直到你想跟我回去,好嗎?”他體帖的說道。
天愛雖猶豫,卻也祇得點頭了。
麥世毓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她不應該再拒絕他。
何況,她嘴裡反對他,但心裡則否。她對他的感情已經深得無法自拔,否則她不會在他受到她的波及,頻頻受傷後,仍捨不得離開他。
換言之,她對麥世毓的感情一如他對她。
她已經愛上他了。
這個事實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
她逃避愛情,避免傷害她所愛的人,但這一天仍然發生了。
麥世毓看見她恍然大悟的神色,關心天愛道:“天愛,怎麼啦?”
她習慣性的搖頭,眼神逐漸陰暗。“沒甚麼。我祇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與我有關?”
她煩躁的搖搖頭。“我必須想想。”
“也許說出來,我可以為你解決?”麥世毓提議道。
她還是搖頭。“我要獨自想想。你需要我為你送些甚麼上來嗎?”她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祇要一個完整的你。”他說道。
她點點頭。“我會盡快送來,我先走了。”她根本沒聽見他的話,胡亂答應,就走出去,她甚至沒跟他打聲招呼。
麥世毓目送她出去。
他沒挽留她。
因為他必須讓她好好想想,即使他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何事。
他祇能做到這種地步。
如果她再不開竅,他可就要用自己的方法了。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孟明珠陪著楊碩坐在孤兒院的庭園裡,望著滿天星斗。
孟明珠不得不承認在這種鄉下地方看星星比起在臺北看夾在層層高樓大廈間的星星,心裡更有種遼闊惑,甚至還有一種想起來就愉快的幸福。
或許這是跟身旁的人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