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時間很趕了。”他沒有出聲,將她輕輕抱起來,慢慢地放在了床上,動作輕柔到了極點,彷彿抱著的就是無價之寶。只見她舒服的翻了個身,頭在枕頭裡來回的微微蹭了幾下,彷彿是隻惹人憐愛的小貓。
明知道晚宴的時間是不能拖的,而他也不能遲到。但這麼看著她,就是不願意離去。彷彿這麼望著,瞧著,也是一種幸福。原本是想帶她去出席晚宴的。可又不想委屈她。也不想讓她在那裡勾起以前兩人的傷心事。
真想戰爭早點結束,那他就可以早點與藍水婕作一個了斷了…想到戰事,他的心就沉了下去他已經安排好了,這幾日就要將大嫂和侄子送走。雖然A國的軍隊暫時休整,可清德已經是下一戰的主戰場了,避無可避…他應該將靖琪也馬上送走的赫連靖風下午也親自給他掛過電話,清楚地表達了這個意思…可他捨不得她,總希望她能在他身邊…雖然理智知道一定要在開戰前把她送走……
李介載在走廊上頻頻看錶,正想要再去敲門,剛拔腿,只見段旭磊走了出了來,朝他吩咐道:“出發吧。”
他在書房門口,朝李介載吩咐道:“去讓她來一下。”李介載沒有多說,知道他說的她指的就是藍水婕,應了聲“是”,躬身退了下去。宴會還在進行中,樓下大廳裡嘈雜的聲音和流瀉的音樂聲依稀可聞。籌款進行的很順利,大家也很清楚目前南部的形勢,如果被A國打敗佔領的話,南部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日子,只能做個亡國之奴,再多再大的家業也只能是別人的。所以都踴躍的捐款捐物,支援他和軍隊放手一搏。
藍水婕推門而入,一身黑色織錦旗袍,妖嬈美麗,挑著精緻萬分的柳眉,朝他一笑,豔如桃李盛放:“今天段司令會想起我這個夫人,真是難得,太難得了。”邊說邊在旁邊的沙發上婀娜多姿的坐了下來。他轉過身,沒有與她廢話,直奔主題:“你昨天跟她說了什麼?”
藍水婕只覺得心裡微微一痛,彷彿有人用針紮了她一下,笑得卻更加豔了起來:“你問她不就知道了嗎?問我作什麼?我在段司令眼中,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心裡還想怎麼今天就特別重要起來了,原來是為了她啊?”她的聲音卻冷了下來:“對不起,恕難奉告。”可念頭一轉,卻又笑了起來,神秘的道:“或許我等會兒會在下面宣佈?”
他靜靜地看著她道:“你想宣佈什麼?”她還在笑,卻沒有回答,眼神裡帶著挑釁。
他轉了過頭,看著辦公桌上的東西,好一會,語氣略輕了一些,方道:“你與我成親這些年,是我對你不起。不關她的事情,你不要將怒氣撒在她身上”
不知道為何,他這樣子與她說話,藍水婕心裡竟然湧起一陣深深的悲哀。他從來只是冷冷淡淡的,對她也是不理不睬的。今日怎麼會說這些…藍水婕捏緊了自己的手。可眼裡仍就帶著恨意。
他繼續道:“現在局勢越來越緊了,這場仗是殊死一博。我已經安排好了,將大嫂和小順子送去美利堅。這裡有幾張船票,你將細軟收拾一下,帶著你母親等人也出國吧”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這幾年的夫妻,雖然有名無實,可終究他要負絕大半的責任。藍水婕若不是遇到他,或許早已經找到一個心愛之人。
藍水婕的臉色蒼白,眼裡竟是不可置信:“為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為她準備好後路。他沒有說話,將船票和一張銀行的支票遞到她的手裡,道:“這裡有幾萬塊的大洋票子,是存在美利堅銀行的,你拿著吧。”他已經將他父親和大哥留下來的一些金條等物全數變賣了,留下了大嫂侄子和藍水婕的那一份,其餘全部給軍隊做了軍費。
藍水婕只覺得眼睛越來越酸,她深吸了一口氣,不讓眼眶裡的東西掉落下來,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段旭磊,為什麼?你難道不恨我嗎?我…我…我”他彷彿知道她想說什麼,徐徐地打斷了她的話:“算了,不要多說了。”
藍水婕緊緊的捏住了手裡之物,冷冷地道:“你不要以為你這麼做,我就可以原諒你。我告訴你,段旭磊,我恨你。我這輩子就是毀在你手裡的……”他點了點頭,看著她,認真地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今天,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他當年不應該為了忘記靖琪而利用她與他成親。可他當時以為他可以忘記的,可以重新來過的…
藍水婕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裡頭竟是吃驚和痛苦。可心底卻明白了過來,這一仗,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沒有再多說,準備下樓。她看著他一步一步地過來,與她擦身而過,一步一步的遠離。她心裡很清楚明白,或許這一別,就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