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推開了房門,雖然已經沒有人居住了,但依舊保持著她當日住時的樣子。連床頭水晶瓶的鮮花,都還是每日有人來換的。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水,端著細細的看。這裡的一切當日她都用過,彷彿還留著她的味道。輕輕的將嘴唇貼在杯子邊緣,停頓了許久,這才微微眠了一口。她當日用的都是舶來的密絲佛佗色的口紅,總留微微是色澤留在杯上。彎彎的,微紅的,讓人心弛神蕩的。
李介載站外頭站了許久,這才在門口輕敲了一下門:“參謀長,很晚了。該休息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們都休息去吧。”
李介載欲言又止,但還是慢慢的替他關上了門。明日就是參謀長大喜的日子了,他今日卻還要來此間房間。
李介載一當兵的就任段老司令的侍衛官,後來段老司令見他歲數很輕,就派他做了段旭磊的侍衛。兩人相差十數歲,他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與段旭仁兩人同胞所生,所以感情極好。
他多少也知道段旭磊娶藍水婕是從了大哥之命。心裡頭真正喜歡的怕是北地的赫連小姐。跟在段旭磊身邊久了,從未見他如此上心,在意過一個人。那日赫連小姐失蹤,他竟然亂的彷彿無頭蒼蠅,竟動用了司令身邊的警備隊。
可如此在意,卻還是得拿她換北地的四座城池。北地與南部總的勢力相比較,無論從哪方面總歸是北地要高一籌的。取了溟江邊的這四座城池,可以做到進可攻,退可守。司令自然是高興的,可段旭磊在私下裡去一見半點高興的樣子,好些天喝醉了。
喝醉了,也就會說些胡話:“只要她說她是騙我的就成,真的,介載…”“大哥說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可我總是不甘心………想著試試…可終於知道真的不可能了介載她根本就不愛我…”甚至有一次,趴在沙發上,肩膀一聳一聳的,喃喃自語:“她什麼要把孩子打掉,為什麼?為什麼?”
手下的侍從任沛軍見他出來,輕聲問道:“參謀長還不休息嗎?明天可有得忙了!”李介載道:“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因明天是參謀長大喜之日,整個府邸都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喜字,也掛滿了紅綢紅燈籠等應景之物。可如此的紅,竟讓人有些刺眼。
江淨薇一早起來,才下了樓,喜鵲已經過了來,輕聲道:“司令一早就發了一頓脾氣,讓人把府邸所有的報紙都收起來。”她眉頭微皺:“發生了什麼事情?”喜鵲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報紙是侍衛官拿進來的。我沒有瞧見。”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進了書房,只見他正背對著門。屋子裡有股淡淡的薄荷的味道,他想必遇到了煩心的事情,否則怎麼會一大早就抽菸呢。
走近了些,將手輕輕放在他肩膀上,柔聲道:“怎麼了?”他轉過了椅子,將手上的雪茄按滅掉,他向來不讓她吸二手菸。用手點了點報紙:“你自己看。”
她拿起來報紙,在第一版正下方的位置刊登著一張極大的結婚照片,男的英俊瀟灑,女的嫵媚動人,一身白紗配著黑色西裝,當真如一對壁人。可那男的,她分明是熟悉的,不是段旭磊是誰??
猛的抬頭,瞧著面無表情的赫連靖風:“怎麼會這麼快?”明明靖琪回來才半個月光景而已。赫連靖風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靖琪知道。”她點了一下頭,自然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否則按她的性子更是難辦了
赫連靖風道:“過幾天你陪靖琪去西郊別院那裡住一段時間。在府邸總歸是人多嘴雜。”她明白他的意思,總之現在做什麼事情都得先考慮到靖琪以後的名譽。他道:“好在你和靖琪的生產的日子不會相差很遠……”
她抬頭:“你不會是想”他牽起她的手道:“現在也沒有其他法子,你們先到那裡住一段日子再說,丫頭,婆子不用帶很多,帶幾個心腹去就行了。”她點了點頭,伏在他懷裡,聽他沉穩的心跳,覺得很安詳寧靜:“我明天就去。”
他輕輕笑了出來:“那也不用那麼快。”伸手摸著她的臉,捧了起來:“就這麼想離開我啊?”她白了他一眼,佯裝微惱的道:“是啊,不是給你機會去百樂門嗎?”他笑得越發厲害了,在她柔嫩額頭輕輕啄了一下:“還在翻老黃曆?”她別過臉,道:“那還得那人有老黃曆才行?”
他用手將她板過臉來,笑著湊近,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道:“你這醋罈子,看我怎麼治你……”他的話音落在她的嘴唇上,變成了細碎不可聞的輾轉細吮她用手輕推著,他卻霸道的不肯放開,一身還輕輕撫上了她的背…
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