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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見呢?難得靖琪小姐肯賞臉。” 方浩之伸出了手,很紳士的牽起她的手,優雅的邀請她進入了舞池。方浩之是大哥素來器重的將領之一,是大哥留洋的學校的學弟,自回國加入軍隊後,一直頗受重用,這些年下來,如今也已經是北地數得上的幾位軍隊將領之一了。否則這麼盛大的壽宴,再怎麼排,也輪不到他坐在主桌陪客的。

段旭磊看著她與方浩之下了舞池,西式的裙襬亦隨她的腳步翩然舞動,彷彿是綠樹叢的一隻粉蝶,離他忽近又忽遠的。近的時候,彷彿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她了。遠的時候,又彷彿隔了千山萬水。 藍水婕順著他的眼光,就看到了她。她冷笑了出來,心頭忽然覺得說不出的痛快,輕聲道:“既然這麼想念她,為何不去請她跳舞呢?”段旭磊聞言,低下了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過了頭去。 藍水婕心裡亦冰冷到了極點,其實還沒有嫁給他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心裡有人了,而這個人就是她在府邸碰到過的她。當年南部一些將軍夫人亦都知道此事。可當時自己年少氣盛,覺得自己無論從相貌還是其他亦半分也不輸給她的。而他又如此俊挺能幹,在整個南部無人能及的。

要知道當年兩人才第一次見面,她就放在了心上。一開始他對兩人的見面和約會都是可有可無的。就算在她身邊,彷彿她也抓不住。連大哥都說了,跟段家聯姻的心還是死了算了。

可後來段老夫人又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請她去府邸,送她這個送她那個的,表明了很喜歡她。她知道段老夫人在段府的威望,千方百計的巴結討好,終於得到了她老人家的默許。可他還是忽遠忽近的,讓她患得患失。 可是某一天,他跟她求婚了。她簡直不能相信。在她家的大門口,請她下車的時候,他脫了軍帽,定定的看著她道:“藍小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嫁給我呢?”一點也不像書上說的羅曼蒂克,可她卻是歡喜無比的………她甚至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只覺得不可思議的狂喜。卻忽略了他當時眼中的一抹傷痛………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現在反而能清晰的想起了,那當時眼中的那一絲不自然……是傷痛或者說是無奈………那不是對她的,是對另外一個女人的。他這輩子再也永遠得不到的一個女人……… 如那個人在眼前還好,她也可以明正言順的鬥一鬥。可那個人卻是他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得到的人。男人就是這樣的,得不到的永遠是最美的。她是輸了,可是輸的並不服氣。

他是狠心的,這麼多年以來,他連碰都不碰自己一下。南部多少女人羨慕她,錦衣玉食,富貴如雲端的日子。可又有誰知道她孤枕難眠,寂寞冷清的日子…這裡頭的苦楚,除了父母姊妹,除了大嫂,誰人知道?剛開頭幾年,她以為她能等的,等他回頭,因為她愛他可等到某一天終於明白了,終然她有美貌,有學識,有談吐,有一切一切的優點,可他不愛她,一切都是枉然的。明白過後,就有了深深的恨,為什麼他不愛她,卻還要娶她?為什麼娶了她,卻要讓她守活寡呢?

現在好了,那個人出現了,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了。他卻只是看得著,摸不著,跟她一樣的痛苦。不,他根本連站也不能站在她身邊,比她更痛苦!藍水婕妖嬈的笑了出來,有些報復後的得意,原來他也只不過是別人不要的。 她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從他聽到她的名字開始。宴會開始見到她後,就更不對勁了,屬下的敬酒一杯不拒,連擁著她跳舞時,腳步也是漂浮的。 車子回了別院,李介載從另一輛車子下來,替兩人拉開了門。並攙扶著他下了車,向她微微行了一個禮道:“請夫人早點休息。”說罷,攙扶著段旭磊進入了房間。她與他的房間從來是分開的。他從未踏入半步,亦不允許她踏入。她臉色鐵青的回了房間,用力將門摔上。嚇得隨身服侍的兩個丫頭面面相墟,站在門外,不敢進去。夫人的脾氣向來都是陰晴不定的。 李介載扶著段旭磊踉踉蹌蹌的回到了房間,段司令已經很久沒有喝得這麼醉過了。印象中是有喝的這麼醉的時候,還不止一次兩次,但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當時另一個段司令還在的時候他輕嘆了一口,他知道是為了什麼。扶著他躺靠在沙發上。轉身吩咐伺候的丫頭道:“去端盆熱水,擰塊熱毛巾來!” 段旭磊伸手在軍裝的上口袋摸索了一下,取出了一個圓潤的珠子,輕輕的捏在掌心裡摩擦著,抬起燻而重的眼皮,朝李介載笑道:“介載,她回來了………你看到沒有,她回來………”那笑容看在李介載眼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比哭還要難看。那珠子李介載自然認識,段旭磊素來帶在身邊,無論是辦公或是其他時間,總時不時的拿出來看一下,有幾次甚至看到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