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身後,越過她的肩 膀往外頭一瞧,只見夜風吹動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什麼也沒有。
順了口氣,沐言好笑的道:“沒事,一隻調皮的小花貓從屋簷上摔下來。”
其實,她若肯抬頭往屋瓦上瞧個仔細,她會發現小花貓不過是代罪羔羊,真正的罪 魁禍首正躲在上頭,此人正是風繼業。
“在哪兒?我怎麼沒瞧見?”
“跑掉了。”
一陣涼風吹來,彩兒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哆嗦,她拉著沐言道:“小姐,我們趕快進 去吧!外頭風大,你這樣子很容易著涼。”
“嗯。”沐言轉身退回房裡,彩兒隨後將房門關上。
當一切恢復寧靜,風繼業才緩緩的放鬆緊繃的神經,翻過身,轉趴臥為仰躺,一臉 沉思的望著滿天星斗。
真美!走遍大江南北,見過的佳麗無數,卻不曾有人像她一樣,叫他目不轉睛—— 膚如凝脂,嬌媚撩人,靈活生動,變化萬千,如此佳人試問誰能不動心?可為何她是唐 沐言?
有關唐沐言的傳言,杭州城處處可聞,伶牙俐齒、聰明過人,他一直當她是個競爭 對手,也一直希望她是個男子,如此方能避免勝之不武的閒言,卻沒有人告訴他,她有 如出水芙蓉,賽過貂蟬。
既然知道繡帕的主人是誰,他也該走了,可是……雖然君子不該做出這種雞鳴狗盜 之事,不過已經來了,又豈能辜負這良辰美景?
坐起身,風繼業輕輕的掀開一塊瓦片,再一次窺視房內的一舉一動。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放下手邊的書卷,風繼業慢慢的踱到窗邊,他是怎麼了?這幾天老像失了魂一樣, 做什麼事都無心,就連上採紅閣聽蓮花姑娘唱歌,都覺得意興闌珊。蓮花姑娘的歌聲如 黃鶯出谷,絲絲扣人,一向是他解悶的好良方。
這是因為她嗎?自從親眼目睹了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什麼都亂了,而且一聽見有 人談論她,總忍不住豎耳傾聽,他想見她,想知道有關她的每一件事。
不可否認,他佩服她的膽量,尋常姑娘家絕不敢像她一樣女扮男裝逛妓院;他欣賞 她的才幹,他知道很多商家對她的女兒身頗有微詞,一些不服氣的布坊經營者更是故意 中傷她跟繡坊的管事有曖昧,可是諸多的不公平並沒有打倒她,她甚至把唐氏繡坊經營 得很好,然而,她終究是他的對手,他萬萬不能將自己的心先輸給了她。
“少爺!”柳逸匆匆忙忙的走進書齋。
神色一正,風繼業不慌不忙的回頭應道:“什麼事這麼急?”
“福州來的信。”
接過柳逸送上來的信,風繼業抽出信箋,翻開一閱,隨著信上的一字一句,緊抿的 唇瓣笑了開來。
“少爺,什麼事這麼開心?”
“李昱來了訊息,我們在福州的生意有進展了。”李昱是風繼業離家期間結識的好 友,因為興趣相投,兩個人合夥經商,當風繼業決定回杭州,他也義不容辭跟來杭州, 風繼業把杭州以南的生意全交給他打理。
“恭喜少爺!”
“不急,等我把生意敲定了,再恭喜也不遲。”話雖這麼說,風繼業卻信心滿滿, 以他的交際手腕,沒有談不成的事。
“少爺要去福州?”
點了點頭,風繼業走回書桌坐下,“你去打點一下,後天一早我們就起程。”
“這麼急?”
“打鐵要趁熱。”
“有李公子在,少爺用得著親自前往福州嗎?”
“我要李昱幫我上泉州辦點事。”
“少爺,柳逸這就去準備。”
揮了揮手,示意柳逸可以退下,風繼業再次把目光移向手中的信,也好,正悶得發 慌,到福州走走也不錯。
“大哥,”人還沒到,風繼揚的聲音已經先向風繼業報到,“柳逸急急忙忙的上哪 兒去?”
把信收好,風繼業抬頭迎視一前一後踏進書齋的風繼揚和風繼遨。
“繼遨,你來得正好,我趕著去福州談生意,這一趟少說也要個把個月,府裡的事 你就多擔待點。”
“大哥何時起程?”
“後天一早。”
“大哥,既然你有好些日子不在府裡,今兒個我們兄弟就聚一聚。”風繼揚賊頭賊 腦的提議道:“‘雲賓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