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真紅和彌花帶回來。
“TMD。”
把頭倚靠在飛機的小小視窗,貴史忍不住低聲咒罵。
姓景的,你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怎樣也不肯回頭看他的少女一往情深地追到英國去?
而放置在貴史膝頭,他在很早以前就拜託某人調查過的景棋的資料,正以厚厚一疊的方式平躺在那裡,獵獵陳示著某個少年複雜得好像戲劇人生般的過去。
少年的名字,應該是叫做,琦·朗克。
國籍:英國。
生母是中國人,而父親則是當地的豪門望族。
就像任何一幕九流劇本的人生那樣,有著豪門恩怨的父母的戀情,使得少年的童年充滿不堪回首的痛楚。
大概是討厭父系一族的緣故,少年在離家出走後選擇了母親的姓氏,更名為:景棋。
他不要做珍貴卻沒有自由只能躺在展示櫃中的美玉,他嚮往的是能夠以自己的力量行走每一步的自在人生。
因為有著這樣的經歷,所以他才懂得怎麼教給彌花生活的方式。因為那些初入社會的慌張失措,他也全部瞭解。
只有受過傷害的人,才會懂得別人內心的苦悶,才會說出他人期望聽到的溫軟言辭。像可以撫慰任何人心靈的溫柔少年,僅僅只是因為他品嚐過那幾乎全部的痛苦。
收留過景棋的李幕斯是貴史的舊識,故此彌花所不知道的事,貴史卻一直都很瞭解。
所以他才會一直一直告訴那個女孩,景棋和她不合適。因為偷來的自由永遠都有時限。景棋總有一天要回到他應該存在的世界去。
那是彌花和真紅無法碰觸也不該進入的冰冷世界。
當他從機場換乘了計程車,到達傳說中的豪宅時,看到的自然是兩個少女孤零零的倔強身影正無助地站在鐵門外。
“可惡。”咬牙切齒地說著,他捂住隨風飄飛的長髮,“為什麼我一定要扮演這種角色啊!”他根本不想當這種善解人意總在適時出場的長腿叔叔。
“貴史?”
彌花凍得快要說不出話,卻在看到青年的瞬間,莫名鬆了口氣。有種只要貴史來了,一切都會解決的錯覺。
“你是白痴啊!你跑來幹什麼!你以為朗克家族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繼承人是你隨便想見就可以見的啊!”看到少女瑟瑟縮起肩膀的樣子,他忍不住破口咆哮。
“我、我知道啊……”微微往後縮了縮,正因為知道是傻事,她才沒法放真紅一個人來。
何況……
視線投往忘記了寒冷一直不停拍打大門,聲嘶立竭地呼喊景棋名字的少女,彌花在心底偷偷反駁,這並不是沒有意義的行為。至少,如果真紅的聲音可以傳到景棋耳中,少年就會知道他並不是可以輕易被人忽視遺忘的存在。
“這就是蠢。”
貴史沒有耐心地捉過真紅的手臂,把她和彌花一個一個塞到汽車裡。
“兩個傻瓜!你們到底在這裡待了多久!這樣就能見到景棋嗎?”
“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啊。”彌花忍不住駁斥,“既然你不能早一點來幫我們,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
“你這傢伙。”貴史愕然,“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理啊。”
“就、就算我在向你要求不講理的事又怎樣?”少女漲紅臉孔,“你不是說過喜歡我嗎?”
“為什麼喜歡你就要接受這種毫無道理的行為啊?”某個青年簡直要悲憤了。
“因為、因為……”被堵得說不上來的少女張了張口,終於惱羞成怒地吼道:“因為這就是我的戀愛觀啊!”
“ORZ……”貴史隆一,二十八歲,被戀愛兩個字徹徹底底地打敗了。
大宅的燈火徹夜幽明。
坐在昂貴卻冰冷的真皮沙發上,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的少年,接見了意料之外的來訪者。
俊秀的臉孔有著因不快積鬱的怒火,高瘦的黑髮青年在管家的引領下帶著極力隱忍的表情,坐在了乳白色燈罩旁的同色系沙發上。
禮貌周到的管家在上了咖啡後,輕手輕腳地離去,而少年保持著略帶愕然的神情,對上男子軒然揚起的眉線。
“你……貴史先生?”與通報的那個姓名不符啊。
“要見你一面可真難。少爺。”
青年向眉頭緊扣的少年挑起唇角,露出嘲諷般的笑。
清秀的五官很快蒙上一層灰暗,景棋牽強地牽了牽唇瓣,“誠如所見。我目前的行動並不能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