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光臨,你們竟然在玩中場休息。”
帶著嬌縱卻因為並不陰險的爽朗,而不會惹厭的少女聲線清冽地傳來,幾乎全部人都下意識地抬眸望去。
站在推開的白色大門口,穿著像希臘船王的寵姬一樣豪華服飾的女孩兒,卷卷的頭髮分別挑起兩綹盤在頭頂,任由剩餘的捲髮四處張揚地飄飛。雖然身材嬌小卻不知為何極有氣魄地出現在那裡。
而在她的身後,眉清目秀,身材修長,淺茶色秀髮的青年,以及矮矮的個子,和幾乎為了補足身高上的缺陷而可愛到好像少女一樣的美貌小少年,正各自帶著無奈與好奇的表情站在女王后面。
“真紅!”
“景棋?”
“……小葵?”
緊隨在皺起眉毛的銀和表情驚愕的彌花之後,發出第三個小小的卻極度不可置信的聲音的人……
——是原本一直用看好戲的表情,站在導演身畔的彩子。
幾乎同一時間,景棋身畔的小少年的表情,轉為難以言喻的悲哀與晦暗。
拍攝地的每個人,似乎都隨著意外的重逢,陷入了情緒的漩渦。
而唯一的唯一的例外……
帶著大大的墨鏡和漁夫帽,坐在另一邊的門口,和劇組司機閒聊的霧原秋人,則正在堅持推廣他的日行一善。
“我幫你講個笑話吧……從前,有個叫江玉郎的人……有一次半夜乘車的時候……”
“真的真的不用啊!”
第十三章 無法忘記的人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率先發作的是一副摞臂揎拳狀的銀,“為什麼走到哪裡都要碰到你啊?”
“本公主是來這裡拍攝MV的,應該說你們才是跟屁蟲才對吧。”揚起飾滿羽毛的扇子,對於幼稚的挑釁,翹起柔唇的真紅表現得不屑一顧。
“反正今天也拍不成了,你們就和朋友去玩吧。”
導演氣呼呼地揮了揮手,立即招來了大聲反駁:“——誰和誰是朋友啊!”
是呢。不是朋友這樣的定位吧……
聽著來自身後的爭執,彌花的目光無法從景棋身上移開。只要看到就會心口陣痛的人,即使疼痛也無法將視線轉移的人。這樣的我們,不應該僅僅只是朋友吧……
“小景……”
鼓起勇氣才吐出的名字,卻在下一秒被少年過於禮貌的微笑打斷:“真抱歉,真紅總是這麼任性,打擾你們了吧。”
“沒有這樣的事……”彌花垂下睫毛,遮擋瞬間的失望,“反正拍攝也陷入了僵局。演對手戲的演員討厭我,所以,無法說出喜歡我這樣的臺詞……”對呢,即使導演不瞭解,可是她很明白,明白即使是演戲,慎也他也根本不想向她這種人告白。
“是這樣啊。”
“嗯……”
“說不定,是你想太多了吧。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才對。不是剛開始拍攝嘛,過些日子就會進入狀況了。”
“哦……”
雖然明白,景棋和自己已經不再是同一家公司的模特的關係,但還是忍不住向他傾訴自己的煩惱。在景棋面前,總是輕易說出軟弱的話語,想要從他那裡得到自己欠缺的力量。
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要和小景說,但是,真的面對面站著,卻又奇妙地只能回以“啊、咦、唉、哦”這樣沒有意義的音符。
有一堵無形的障壁,橫亙在自己和小景之間,她煩惱著不知道那無法穿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卻又無比確定它的存在。
站在搭建的佈景旁的少年,穿著好像還沒來得及換下的拍攝服裝。他變得更高更瘦了,已經開始脫去少年的青澀,有了青年的俊逸。
淺色的頭髮帶著微微的卷,垂過略含憂悒的眼睛。氣息總是柔和得過分,像流水像花瓣像月光,像可以鋪展成任何一種模樣包容任何一種任性,溫柔得讓人擔心他是不是也會疲倦受傷。
想要問出“為什麼總要離我這樣遙遠。我們明明有過許多快樂的過去。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這樣形如告白的話語。
嘗試了幾次,卻無法將這樣的感情傳送到嘴邊。
彌花只能深深地望著景棋,望著這個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的少年。
直到彩子用幾乎是粗暴的力量撞開她,像一陣風似的跑出拍攝現場。
“那女人是誰啊?”
真紅火大地喊:“千本你白痴啊,怎麼和個木頭樁子似的,隨便讓人推啊。”
“呀呀,這真讓人吃驚。”銀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