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面頰掉落在地,落成一處水。在這當頭想起,竟然有些嘲諷的意味,她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能胡思亂想。
喉中發出一陣不清晰的呻吟,彷彿在哀求的眼淚沒有停止過,一顆接一顆滾落下來,只能任憑難堪和絕望將她徹底淹沒。現在回想起來當日老天對她最大的思惠,就是在那個時候昏厥。
桃花略略有意識時還在一付溫熱的懷抱中,真正醒來卻是傷處和熱水相觸的那一。刺骨的疼痛驚走腦中的睏意,本能掙扎的身體叫赤意軒給鎖住,帶著兩人一道沈入水中。
很快地痛覺麻痺,換上了溫柔舒適,桃花自他蜜色的胸膛間抬起頭來,見到的是一個可容納十多個大漢木桶,傾滿熱水,水氣氤氳,熾熱的空氣在她周圍蒸騰,不由納悶上心頭。雖然她是昏迷了一段時間,但他到底到哪找來這麼一個大浴盆?
在她胡思亂想之刻,乏身無力的身軀只能附在他身上,他纖長的手指梳弄著桃花柔亮如瀑的黑髮,帶著水流遊移她的肌膚,心下更是委屈,斗大的水淚又不受制地湧現。
愛哭,他低笑一聲,濃濃的霧氣在上方糾結,漆黑的頭髮披散在肩上,臉上是說不出地邪美和雍懶。猶在她腰間的手若有似無地輕拂著,桃花地頭枕在他的肩窩,直到盆中的水熱度稍降,他才將她抱起,從自一旁原本不存在地木架上取來一條巾子,輕柔地擦拭桃花的身子。
當時,桃花正為破屋不同以往的潔淨而駭然,原先一室的亂物不見蹤影,蒙塵的地面換上天白毛氈,連無可修復的殘壁上,也掛上層層絲絹。要不是那邊邊屋頂上補也補不了地大洞,桃花還以為自己到了那處宮殿了,等到回神時,他正為她著中衣。
“不,不要你……自己來。”桃花倔強地扯回在他手裡的衣角,身體軟弱無力。是為了硬撐,連站立都是問題。
他不以為意,回身取拿另一套衣衫,等桃花好不容易顫著手扣上最後一顆衣釦時,他己穿戴整齊,仍是一抹黑衣。
執起她一措髮絲,眼角瞄見他手中地髮帶,桃花甩開他,卻發現雙手根本無力高舉,總不能披散著發見人,最後只得順從地讓他幫她繫好發。
等一切就緒,桃花迫不及待地想離去,但舉步牽動傷處,疼得她眉頭蹙緊。赤意軒伸手來拉她,桃花一推說道;“讓我走。”
赤意軒搖了搖頭:“你想從這宮中出去上不可能地。”
桃花對他怒目而視:“那我要一個院子自己待著。”
赤意軒邪笑著說:“不行,我這宮中不養閒人。但人要是肯陪我睡地話也算是做事了。”
桃花氣得說道;“那我要當一名侍衛總行吧。”
赤意軒沒想到桃花會這麼說,看了她半天才點頭說道;“好。”
桃花強挺著走了出去,幾天後她開始工作。順著巡邏路線繼續向前走,時不時地與其他幾個交錯而過地同僚們,或是點頭致意,或是輕聲笑語,時不時地停下腳步,彼此聊幾句,再開個不傷大雅地小玩笑……
桃花每天地工作是四個時辰的夜巡,其實是非常好混的,大多都是行行復行行,走走又走走,沒有什麼太大的技術含量,這不,眨眼間,她就已經快要完成一半的巡夜工作,只要把前面的花園轉上一圈,她就可以往回走了。在寂靜的黑夜,獨自一人緩步踏月而行,其實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怡人的晚風徐徐拂面,滿園沁人心扉的清香,雖不如雪梅綻放時那般醉人,可卻也別有一番滋味,令他徘徊其中不願離去。
而這時,風中搖曳的枝條發出沙沙的聲響,不遠處似乎有一道黑影突然閃過。
誰在那裡?輕喝了一聲,全身戒備的桃花,神色警惕地觀察周圍。
黑漆漆的夜色,梅園似乎蒙上了一層靄靄的迷霧,黑不隆冬得 ;可見度非常的低,視線極其模糊,藉著如銀的月光,一遍遍掃過梅園內茂密枝葉間的縫隙,試圖從梅樹叢中找出那道可疑的身影。
披散而落
桃花踏入樹叢中,搜尋可疑的目標,園中的梅樹種的並不是很密集,稀稀疏疏,但排列整齊,中間的空隙比較大,底下長滿了柔軟的青草,踩在上面厚厚的非常舒服,謹慎地四下張望,一路行來,時不時被伸出的樹枝攔住了去路,帽子以及衣襟還被細碎的枝杈勾住。。
。因為帽子有些歪斜,露出不遜的頭髮,不幸的是還有幾縷髮絲與枝頭親密地格格纏,頭皮被扯得生疼的桃花,不得不停下搜尋的腳步,隨手摘下帽子一頭長髮如瀑布般披落。她並不怎麼喜歡這頭長髮,若不是花無心和流軒喜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