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映薰──她的痴執、她的抉擇,又會換來命運怎樣的宣判?
邪犰接過紙團,簡短囑咐數句。
“OK。”獐頭鼠目的男人低聲回答,轉身匆促離去。
酒吧裡雜聲喧騰,人潮川流,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這樣一個猥瑣的小人物;當然更沒有人會想到他是中央情報局CIA的秘密幹員!
邪犰繼續灌著啤酒。帽子、墨鏡、鬍鬚遮掩住他的東方特徵,在昏暗燈光下,他看起來與周遭金髮碧眼的洋人無多大差異。
紙團早已藏進暗袋中。那是一份極其重要的機密資料,關係著能否殲滅目前北美最大的恐怖組織。
這幾天,他的心緒有點躁鬱……為什麼?他盯著酒杯面的反光,出神。
映薰後天就回臺灣。阿奇會不會留她?這已成定數。她們都是他的好朋友,而他該做的都做了,因此,這件事教他感嘆,卻絕不至於影響他的情緒。
嗶嗶!腰間CALL機驟響,打斷他的沉思。看了CALL機上的訊息,他不禁皺眉。媽的!杜瓦這混蛋是活得不耐煩啦!
他走出地下酒吧,跳上機車,急馳而去。
先回住處補充裝備,並打了個電話,接著他便出發。
十多分鐘後,他抵達紐約治安最壞的地帶。進入長長暗巷,沿途盡是流氓匪類、神女流鶯等,加上旁邊髒亂垃圾與汙水溝所發出的陣陣惡臭……這裡的一切,都令人忍不住想起四個字──
人間地獄隻身的他,沿途當然少不了有惡漢攔路要搶錢、毆人。他趕時間,實在無暇和這些人渣周旋,所以總是直接拔槍緊抵對方咽喉,嚇得對方落荒而逃。
一路這樣狠闖,終於來到目的地──一間陰晦的矮房外。
邪犰劈腿踹開門。
房內或站或坐著五條大漢,驚覺到闖入者,他們立即並排貼靠牆邊,進入完全的備戰狀態。
每個人都舉槍朝前,中間那人左臂還橫勒著一名昏迷女子的頸部“尹汐池!
“你果然來贖你的甜心啦?”杜瓦得意咭笑。
邪犰一手握槍,一手插著褲袋,輕鬆自在,笑得比杜瓦還開懷。“可惜你捉的不是我的甜心。”
“少裝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杜瓦冷哼,表面上是全然不信,但內心卻難免有一絲的驚疑──該死!難道他們真的捉錯人了?
此事他是叫手下去辦的,因此無法百分之百肯定絕對沒錯!洋人往往容易搞混東方面孔,更難分清中國人與日本人的輪廓特徵──就如同東方人看不出法國人與荷蘭人的差異。
“放下槍!否則她的腦袋立刻開花!”杜瓦怒喝,槍口抵著尹汐池的大陽穴。
“要射便射,說那麼多廢話幹嘛?”邪犰戲謔地把玩著槍,在手上嗖嗖嗖地轉了十幾圈。人質死活似乎全然不關他事的模樣!
“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杜瓦繼續恫嚇,“你既然來了,就絕對走不出這間屋子,我也無需再用人質牽制你!不如趁早殺掉她!”
“請便!”邪犰聳聳肩。
杜瓦恨得牙癢癢,霎時僵住。他原先計畫以尹汐池來威脅邪犰棄械投降,束手就縛;可現在該怎麼辦?他們五人明明是有恃無恐的準備擒敵,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反被弄得沒轍?
“啤酒給我!”杜瓦吩咐身旁的兄弟。
“是!”那人去取桌上的酒瓶,杜瓦接過,兜頭淋潑向尹汐池。
他要凌虐她,逼出她的哀嚎慘叫!就不相信到時候邪犰還能如此鎮定、囂張!
昏迷的尹汐池緩緩甦醒,歪垂的頭微動……“直接開槍就是,何必那麼客氣還請她喝酒呢?”邪犰笑道。
“放下槍!”杜瓦再次喝令,將倒空的酒瓶往身後牆上一甩,o匡啷!瓶底碎裂。
杜瓦抓住瓶頸,犬牙交錯般的玻璃尖距離尹汐池的臉僅半公分。先在臭婊子面上刮一道!杜瓦知道這樣必能嚇住邪犰,立刻棄械投降。
“你沒種殺人,我來替你效勞吧!”邪犰卻比杜瓦先動手,開槍──
連開七八發,全數命中尹汐池的胸膛!
杜瓦等五人著實被此舉嚇得目瞪口呆、無法置信。杜瓦勒住尹汐池咽喉的左臂一鬆,她登時軟軟倒地,倒在血泊中。
邪犰為什麼要殺她?難道真的捉錯人了?即使捉錯了邪犰又為何濫殺無辜?杜瓦滿腦子的疑問,卻發現喉頭乍涼,他一分神竟已遭槍口抵住。
“你要活捉我,我卻覺得殺掉你比較過癮。”邪犰冷笑,突然吆喊:“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