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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人,爺爺也不會病倒;若不是這個人,她不會揹負著沉重的親情枷鎖;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背井離鄉到這裡差點被人汙辱。

所有的委屈都凝結在眼眶裡,她卻哭不出來。

陌生的環境以及剛才的驚嚇讓範曉鷗自動生成了一種對抗外界的敏銳與剛強,她害怕自己一軟弱又會被某些隱藏在暗處的假想歹徒給盯上,所以腳步也加快了。雨還在下著,大半夜的,渾身溼透的範曉鷗以為自己這下怎麼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結果憑著還剩下的三魂七魄的碎片,竟然也給她摸回到了尚麗所住的衚衕裡。

她在黑漆漆的衚衕口張望了一會兒,還是喪失了抹黑進去的勇氣。沒辦法,她硬著頭皮在附近的夜間小賣部給尚麗打了個電話,讓尚麗出衚衕口來接她。

尚麗下了夜班才回來,困得迷迷糊糊,接到電話後吸拉著拖鞋撐著雨傘跑出來,看到範曉鷗就在衚衕口,張嘴就說她:“你故意逗我的是不?我困得直想躺下,不過你沒回來我哪敢睡啊!你倒好,回來了還戲弄我!”

範曉鷗卻一聲不吭,尚麗這才發現了範曉鷗的不對勁。

尚麗看著範曉鷗蒼白如鬼的臉,心裡咯噔了一下,問:“出什麼事了?”

範曉鷗木木地回答:“路上遇見了個流氓。”

“啊!”尚麗驚叫一聲,連忙問:“你沒事吧?”

“我還好,就是嚇得不行,”範曉鷗用手捂住胸口,有氣無力地說:“尚麗,我想回去躺會兒。”“行啊,趕緊回屋裡去吧。”尚麗連忙過來攙扶範曉鷗。

回到了狹窄的屋子裡,範曉鷗窩在小床上,手裡捧著尚麗替她倒的熱茶,蒼白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尚麗被範曉鷗這麼一嚇,睡意暫時沒有了。她盯著範曉鷗問:“怎麼回事?”

範曉鷗把剛才遇到的驚險大致說了一下,尚麗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她在床沿邊坐下,又問範曉鷗:“對了,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你要找的人到底找到了沒有?”

範曉鷗搖搖頭,說:“沒有找到,他原來都是在騙我的,那個地址是假的。”

“唉,這也不奇怪,這些男人要不騙女人才叫奇蹟呢!”尚麗乾的是服務業工作,什麼三教九流的人沒見過,尤其是男人。因此自然就對範曉鷗被騙了那麼多年後才幡然醒悟的幼稚和天真感到好笑了。

範曉鷗一聲不吭,半晌才緩緩地說:“那……既然找不到人,我想回老家了。”

“啊?你真要回去啊?北京你甚至都沒逛過呢!”尚麗一聽之下,連忙挽留著範曉鷗,“別那麼著急著回去啊,你看我這裡也住得下,是不是?”

“謝謝你尚麗,不過我放不下我爺爺和姑姑,”範曉鷗承認自己小家子氣,而且不識抬舉,有違尚麗的好意。

“唉,誰能放得下自己的親人出來混的?”尚麗接過範曉鷗手中的水杯,察顏觀色了一會兒,才說:“不過你想啊,你回去了對你家裡的生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沒考上大學你還能幹什麼?除了繼續復讀白白耗錢外,還有就是上班。既然上班了那還不如就在北京呢,至少這裡人多,機會也多。等你賺了很多錢再回去,不是比現在要值當麼?”

尚麗的話雖然世俗直白,但說得句句在理。範曉鷗被尚麗說得不吭聲了,心裡也微微有些動搖。

尚麗繼續說:“你那男筆友到底騙走你什麼東西了?是錢,是感情,還是——”她瞥了一眼範曉鷗,擠擠眼說:“你還是原裝的吧?”

範曉鷗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紅了臉說:“尚麗,別胡開玩笑,我和他就是交筆友,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那不就結了嗎?他不騙你錢,不騙你感情,到底騙了你什麼?”

“他騙走了我爺爺的一套郵票,” 範曉鷗端著水杯也喝不下了,沮喪地說道:“不過,也不能全怪他,是我自己要給他的。”

“唉,你怎麼傻成這樣呢?”尚麗搖頭嘆息,“不過郵票丟了又怎樣,你可以自己買一套一模一樣的郵票,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回去給你爺爺不就結了嘛!你還真是一根筋到底的笨蛋!”

範曉鷗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囁嚅著說:“尚麗,我怎麼沒想到啊,你提議得很對——”

“很對個啥啊,連傻瓜都懂,就你傻!趕緊睡覺!熄燈!”尚麗對範曉鷗笨拙的奉承不屑一顧。

可後來的事實證明,尚麗的理論是成立的,卻經不起現實的殘酷。

第十九章 驚險的初遇(1)

上午10點,北京最大的馬甸郵幣卡市場已經人聲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