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地坐在沙發上，沉默地瞅著他。

南厲川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摸煙，她忍不住呵斥：“海叔說你不能抽菸，剛才流了那麼多血你現在還抽，不想要命了是麼？”

他的手縮了回去。

等了會兒也不見他開口，顧婓柔只好沒話找話：“………那個，你餓不餓？在敬老院那會只見你一個勁的喝酒，也沒吃什麼東西，要不我去給你做點吃的？要喝白米粥還是玉米粥？”

“別去，我不餓。”

“那要喝水不？我給你倒去。”

“我不渴。”

好吧，顧婓柔只能沉默了。

南厲川也在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就在剛才，我好想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了小時候，那會我和我媽生活在一個小鄉鎮上，日子沒那麼多煩憂，雖然只有母子倆但是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她點了點頭：“那很好啊。”

南厲川看著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媽的事？三個月前，我媽被人殺了。在一片巍巍的蔭影下，有人發現了我媽的屍體，渾身是血，屍首各異，慘目忍睹。事後，法醫診斷我媽臨死前還遭遇****，但因為線索有限，警方的調查也陷入了瓶頸，因為我爸對外從未承認我媽的身份，再加上我爸身份特殊，所以這個案子便被壓箱底，再也無人提及。”

顧婓柔忍不住跟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從那以後，你便開始了復仇之路。”

他不禁露出個笑臉：“看來你也不算太笨。”

“切，很容易就想到的。況且，我也不是傻子。”她停頓了會，忽然問：“那………兇手你找到了嗎？”

他頓了下，爾後點頭。

“該不會，就是虎威堂的海哥吧？”

他一下不吭聲了。

原來殺死海哥的人真的是他啊！顧婓柔鬆了口氣，心想如果他真的為了報仇所以才利用自己，那麼她就暫時不去計較這個事了。

房間裡只有一盞鵝黃的檯燈，幽明幽暗的照亮一小片。

顧婓柔又問：“那………除了海哥就沒其他人了嗎？”

南厲川轉移話題反問她：“為了照顧我，你一整夜也沒睡什麼覺吧？”

“睡了一點點，不過現在確實有點困。”她打了個哈欠，“你快睡吧，你睡了我也回去睡了。”

“我沒事，你先去睡吧。”

顧婓柔也沒再客氣，站起來就往外走。要關上門的時候他又叫住了她，顧婓柔心裡又開始腹誹，禽獸王八蛋啊，你這麼來來回回的到底要幹嘛？

她回過頭，只見他怔在那裡，過了快一分鐘的時候才憋出幾個字：“………顧婓柔，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口中的對不起是指什麼？

父親的死還是虎威堂的事？

顧婓柔坐在床上，腦海中一直在迴響著南厲川的那句話，對不起。

的確，他太對不起她了，如果當初不是她多管閒事救了他一命，也許父親也不會被他害死。

他不但對不起她，他還對不起父親。

半小時前，當顧婓柔看見摔倒後昏迷不醒的南厲川時，最終沒有膽量狠下心。

事實上她在床上等了快兩分鐘，可是這兩分鐘猶如過了兩個世紀那麼長，她的心是亂的，四肢都是顫抖的，從沒做過虧心事的顧婓柔跟抽了筋似的，一下子就趴軟在床上。

南厲川的血估計流了有兩大碗了吧，臉色煞白，腦袋歪著靠在浴缸那兒連呼吸的能力都沒有了，只能仍由時間剝奪性命，她看著他跟個屍體一樣的躺在那裡，心裡只覺得從未有的驚恐，他死了嗎？因為她不管所以他失血過多死了嗎？

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顧婓柔神經病的又爬過來，然後吃力地把他扶著靠在自己肩膀上，只見他牙關緊咬，呼吸已無。

她的心在劇烈的打鼓，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然後扯開嗓子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

才剛出聲她的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下來，顧婓柔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對得起你爸嗎？你口口聲聲說恨，可是到關鍵時刻又救了他一命，你這種行為就是下賤，下賤啊！

第118章　忽然有點失落

新的一天開始。

昨晚雖然南厲川把海叔等人都趕出去，但他們並沒有睡覺，在客廳裡守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後醫生過來檢查，好像南厲川恢復得挺好，醫生才上去沒多久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