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來,我們打個痛快!”
副將一噎,此刻雨下得更大,偶爾還有電閃雷鳴,他扯著嗓子夾著內力喊道:“我方誠意請求停戰,如今天氣鉅變,這處樹木繁多,容易遭雷,打下去雙方都得不到好。這次進軍是我國理虧,我皇願和白城城主坐下來協商。白城城主到底是我國賢王的親身女兒,何必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白一劍覺得這是在用祁榮威脅自家小姐,更是氣得不行,剛欲再說什麼,就聽到一聲清涼的聲音穿透重重雨幕,自敵軍後方傳來。
“既然祁皇有這個誠意,本城主就答應坐下來好好談。不過,誠意這事不是口上說說就可以的。”葉非塵手中舉著傘,身後白鬼和白洛銘往她的身體裡運輸內力,以便能讓她的聲音傳的更遠,兩人沒有打傘只穿著斗笠和蓑衣。葉非塵頓了頓,繼續道,“退兵可以,將軍把大炮都留下來吧。”
副將怔了怔,臉色很不好看,只是此刻天色雖已大亮但隔著重重雨幕,也沒人看得清楚。好半響,他才嚥了口唾沫,咬牙道:“好。”
葉非塵微感意外,下一秒便笑得燦爛。
“退兵!”
一場戰爭只用了一個早晨就結束,結束之時,天光大亮,雨聲息止,層層雲朵賓士,陽光破出,一道彩虹掛在天上,美不勝收。
葉非塵回了白城。
換下一身被淋溼的衣裳,她舒服地泡了個熱水澡便去了膳廳。正是用午膳的時辰。
在座的除了葉非塵、四衛、玄莫沾、李嘉再就是卡布、迪飛和亞羅。
眾人先是給葉非塵敬酒,恭喜戰事大捷。葉非塵隨即端了酒杯敬玄莫沾:“這次多虧莫沾哥哥神機妙算。”
玄莫沾默了一下道:“只是觀天象,不是算。”
葉非塵也默了一下,隨即點頭:“恩恩,不管怎麼說,你是大功臣!”
暗道莫沾哥哥平日裡很隨意,但對於他的本職工作十分認真,甚至可以說認真到執拗,不喜歡聽人說他是算命的,也不喜歡把觀和推算這些混為一談。
雖然太過嚴謹,但這樣的態度她很欣賞,暗自提醒自己往後注意措詞。
玄莫沾輕笑:“我並不在意,只是習慣出言提醒而已,你不必介意,怎麼說都可以。”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葉非塵訝然。
玄莫沾卻是沉默不語。
葉非塵也不追問,將每個人都誇了一遍之後感嘆:“不管怎麼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場仗打得也太容易了點?金鴻死了沒?祁皇那密旨下得也太巧了些吧。”
當時那副將拿著聖旨高呼,他們想要不知道也難。
李嘉看了眼葉非塵:“城主莫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榮親王留了一些人在祁國。”李嘉淡淡陳述一個事實,並不多言。
葉非塵愣住,而後恍然。為了得到祁國的寶藏,當初阿聆留了不少人在祁國。
這麼說,這場戰爭的勝利多少是有阿聆的手筆了?
說不清高興還是沮喪,葉非塵多少覺得有些不得勁。不是說如果她搞不定向他求救他再出手麼?結果一開始就得他幫助。
但是轉念一想,不管過程什麼樣,結果總是好的。於是也就不在意戰爭是怎麼勝的了。
葉非塵花了幾天時間將戰後事宜安排妥當,溫懷修終於帶著他爹姍姍來遲,恰好當日也迎來了祁國派來的談判使臣——祁榮。
溫恆自被救出來後得到很好的照顧,雖然中毒很深,偶爾也會醒來,只是醒來的時間很好。許是太想見到溫永,溫恆入城主府的時候是醒著的,雖是被抬著但看起來很有精神。
溫永早得了訊息與素真伴著葉非塵等人在門口等著。
多年未見的兩兄弟一見面就老淚縱橫。
葉非塵瞅了眼晚來一步的祁榮,對溫永道:“師公,外面風大,溫大伯身子可能受不住,有話進屋說吧。”
溫永身子一僵,耳朵微紅,趕緊迎著人進去了。溫恆在問:“師公?葉丫頭是這麼叫的?你……你成親了?”
這小弟當初走的時候可是說要做閒雲野鶴的……
“沒有,她亂說的。”
素真暗自擰了葉非塵一把,聽溫永這麼一說連步跟上,走到溫永身邊對著溫恆說話:“我叫素真,是個大夫。我是葉丫頭的師父。”
溫永:……
溫恆:……
葉非塵笑得不行,素真師父行事越發彪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