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口裡的牛鬼蛇神指的是三隊人馬,一隊是蒙真族救豐朗的,一隊是胡莽族救郝斬的,另外一隊,則是李權為了出宮而弄出動亂的,除此之外還有一隊就是趁大好時機行動的皇上的親衛隊。
李權是被太皇太后強制請進宮的。原因很簡單,太皇太后知道之前在葉非塵莊子裡想要奪葉非塵手上藏寶圖的事中有他和皇后的參和。
事實上,太皇太后知道大皇子被葉非塵整的深受重傷不能人道的事,也許是處於體諒,她準備對李權和皇后參和的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左右皇后只生了這麼一個兒子,這個兒子還無法有後,那麼往後皇后也不會怎麼折騰了。
至於參與到奪葉非塵手中寶藏的事,她也認為是皇后對葉非塵怨恨,最終目的不是寶藏而是滅掉葉非塵。
叫李權進宮只是為了提點一下,順便和他說說如今景國面臨的情況,然後對他委以重任。
可奈何由於太皇太后已經準備開始實行多年以來實行的計劃,幾乎將所有的黑衣衛全部都調進了宮,頤華宮內外更是被黑衣衛保護的密不透風。那麼些個高手圍著,整個頤華宮都籠罩在一種難言的氣氛之中。
冷冽、沉悶、壓力滿滿……
李權自認為對太皇太后還是有些瞭解的,至少清楚她對完成景隆帝夙願有多麼執著。像他這樣湊上去搞破壞的,太皇太后絕對不會輕饒。
便是他是李家的人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證據就是隱藏在頤華宮周遭的那些黑衣衛。
好吧,做了壞事人總難免有幾分心虛,尤其是在那樣如芒在背的環境中。
他真切的覺得太皇太后叫他進宮是為了教訓他,更甚者會用以嚴酷的刑罰。
然後,他藉口肚子痛,跑出了頤華宮,又迫不及待的召集自己的人護送自己出去。
豐朗和郝斬就不用說了,他們被監禁的那一天開始,自己人就已經在想法子了。不過是恰巧都湊到了一起而已。
皇上的親衛隊一直都蠢蠢欲動,這會有大好時機不趁機行動就是腦殘。
總而言之,此刻的宮裡實在是亂的很。
尤其是在宮中侍衛一部分是太皇太后栽培的人,一部分是皇帝這些年小心經營的人的情況下更顯亂。人心不齊何以成事?
太皇太后的意思景颯聆懂,但他沒有表態,只是沉默著。明顯不放心把葉非塵交給她。
太皇太后眉頭一挑,冷哼一聲,“哼,本宮養的好兒子!”
她一聲冷哼,周圍的黑衣衛齊齊拔劍,刀光在黑夜裡閃出一道道光,涼薄且尖銳。
“你倒是青出於藍,口氣比玄鑑大不少。”太皇太后轉而看向玄莫沾,冷笑,“本宮這些年是很溫和,但不代表本宮連殺個人都不敢!玄家,怕已是忘了本分。”
玄家的本分是替天子觀測天機,替百姓求得安年,對任何的朝堂爭鬥不參與不偏頗。
這也是玄家的家訓最最重要的一條。
太皇太后的指責沒有讓玄莫沾變色,他極輕的扯了下嘴角,緩緩道:“非莫沾忘了玄家的本分。我敢說我會沒事,是因為我明白太皇太后分得清孰輕孰重。”
他頓了頓道:“單就藏寶圖一事來說,圖在我身上,找到寶藏就是時間的問題。若榮親王執意帶走非塵,太皇太后為此殺我,也只是得不償失。畢竟留下我,找到寶藏還有可能,沒了我,我也自不會留下圖,寶藏就永無現世之日。”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原因。”玄莫沾直直的站著,目光幽幽,他背光站著,神色暗到幾乎看不清,只聽他定定的道,“最重要的是,禾國的戰船已經駛進我國的領地,他們的刀劍已舔舐了我國數百人的鮮血。另外——要不了多久,會有滔天的巨浪席捲南方多地,它會趕走禾國的戰船,也會帶給南方數萬百姓無盡災難。”
平靜的語言,無波的眸子,傳遞著讓人心神波動的訊息。
葉非塵和景颯聆的身子幾乎是同時震了震,兩人極快的對視一秒,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異。
玄家人善卜,他們一貫知道,卻是頭一次有這麼深的感受,那是震驚也無法形容的震撼感。
在葉非塵給景颯聆說過南方的異動之後景颯聆便迅速的派人南下查探,而這個時候,他的人甚至都沒有到達南地,更不要說傳遞訊息回來。
可玄莫沾卻直接的說出了千里之外發生的事,更預言不久之後會發生的災難。
不是神人,卻近乎神。
“你說什麼?”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