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十分自覺的坐在主位上。一坐下,身邊的位置就被人佔據。速度快到幾乎是與葉非塵同一時間落座。
葉非塵微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對眼神齊刷刷往身邊景颯聆身上掃的眾男道:“隨意坐。”
預設了景颯聆的地位。
白鬼將祁鴻請到景颯聆邊上,然後自己又挨著祁鴻坐下。洛銘則在靠近葉非塵的下方留了兩個位置後坐下。其餘人見此也一一落座。好在這是大圓桌,即使人多也並不覺得擠。
最後的火鍋由溫永親自端出來,素真伴其身邊。
“今天可真是熱鬧啊。”素真眼神落在景颯聆身上,笑,“原來是榮親王呀,風姿不減當年,怪不得有人心心念唸的記掛著。”
眾人看向葉非塵,葉非塵一訕,“素真……”
“他都離開望都二十來年了,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呢。”素真指著溫永道,“就是不知榮親王對他有沒有什麼印象了。”
葉非塵一句話憋了回去,沒有錯過素真促狹的目光。
景颯聆神情有些冷淡,但到底素真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也還是勉為其難的移了移尊貴的目光,望向落座在對面的溫永。
灰白衣袍,眉目如畫。斯斯文文中又有些堅韌的感覺。年紀已近四十,目光沉靜而睿智。
有些……似曾相識。
葉非塵這才恍然,與景颯聆再會以來,她竟還沒有說過關於溫永以及溫懷修的祖父溫恆的事。
就在她準備出言介紹的時候,景颯聆道:“懷修的小叔。”
平鋪直敘,不待半點猶豫和懷疑。
溫永淺笑,“榮親王記憶真好。”
完全是順著素真的話來,是以素真難得的露出了堪稱溫柔甜蜜的笑。
“溫家人,骨子裡總有些東西是一樣的。”文人,可以用筆桿子當槍的文人。
溫永笑得更溫和了些,似乎對景颯聆的話十分滿意。這是身為溫家人的自豪感。
見他們不準備再說,葉非塵方舉筷,開動前頓了頓,對祁鴻道:“不知道郡王是否習慣和這麼多人同桌吃飯,若是不習慣,我叫人重新安排。”
“無妨,我喜歡熱鬧。”祁鴻說得誠懇。
葉非塵點點頭,夾了顆花生米方面前的小碟子裡。
四衛、迪飛、亞羅等人一見,便也都夾了顆花生米放碟子裡。同時,葉非塵很自然的給景颯聆也夾了顆。
素真頓感沒趣地將剛拿起的筷子放下。
這麼一來,整桌也就只有素真、溫永以及祁鴻面前沒有花生米。
葉非塵眼光一掃,白鬼就向祁鴻解釋道:“這代表城主有事要將,邊喝邊吃邊聊。夾花生米表示要參與談話,不夾代表不參與。”
白鬼說這話的時候,侯在一邊的侍女們已經開始斟酒了。
“有意思,”祁鴻笑,然後自己主動的夾了顆花生米到自己碟子裡,沒有半點不適。
按理說,事先沒有人主動跟他講解這個規矩,白鬼也沒有熱情地給他夾花生米,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不歡迎他參與。像祁鴻這般聰明人,也不可能領會不到裡面的意義。但他就是當不知道,也不表示不高興,擺明了就是想要插進來。
“好不容易湊整齊一桌,還說熱鬧吃一餐,結果又是講些公事,真無趣。”素真起身,順手拉起葉非塵的手探探脈,默而不語。而後什麼也沒有說,視線從景颯聆身上晃過,落到溫永身上,“我們去後面吃。”
溫永對眾人抱歉的點點頭,起身。
“晚上一起吃,絕不聊公事。”葉非塵也順勢起身,翻腕握住素真的手,“單賠您。”
素真便笑了:“好。”
目送素真和溫永離開,葉非塵感到身邊傳來灼熱的視線,像是探照儀似的不著痕跡的從頭看到腳。
她沒有偏頭去看,想也知道是方才素真的動作讓他擔心了。
只是此刻卻不好單去解釋什麼。
端起酒杯,葉非塵露了些笑意,視線落在四衛、亞羅及迪飛身上:“此次白城無恙,皆是諸位的功勞。當然,還有未在此的卡族父子和諸多士兵。作為白城城主,我替全城百姓多謝你們。先乾為敬。”
說完,將杯中酒喝盡。一邊的景颯聆皺起眉。
幾人端杯起身:“守衛白城乃莫將之職。”
話必,一乾而盡,坐下。
“城主實在是謙虛。”迪飛一手搭在桌上,有著厚繭的手指輕輕把玩著酒杯把柄,笑得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