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的,只是現在……
她苦笑一聲,老天還真是會應景,這會子下雪,為了讓她更悽慘些麼,雪花落在她身上,融成了血水,很快周圍就染上了紅色。
凌塵身子完全感覺不到寒冷,因為咽喉的傷,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起來,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直到天地都變成一片灰色,她只覺得自己猶如落入冰窖一樣,慢慢的失去意識。
在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沒想到今年的大年三十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過的。
時間依舊在繼續,沒了誰都一樣,年照樣過,不會因為少了幾個人而停止。
凌塵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先要睜開眼卻總覺無力,似乎聽見耳邊有人的聲音,“快……仙姑……”
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女子焦急喊道:“仙姑去山裡採藥了,不定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
她身邊一個身著麻衣,約莫三十來歲的女人也是滿臉焦急,“這可怎麼辦,這姑娘傷的這麼重,我們根本沒辦法啊。”
“已經讓來福去找了。”
緊接著就是兩聲嘆息。
凌塵沒能聽見她們具體說什麼,只能憑著本能迷迷糊糊的運作起天心訣來。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呼吸變得順暢了,聞見一股濃濃的藥草味,一股溫熱苦澀的藥汁灌進她的嘴裡,想要喝下藥,但只要藥經過喉嚨就會嗆住。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讓她好不容易緩解的身子,又一次昏迷過去。
凌塵跟前坐著的是一個大約三四十的女人,穿著藍色的衣衫,雖然年齡看著有些大了,但勝在面板白皙,容貌也是上佳,倒顯得小些,只是那雙眼卻灰暗無色,即便是在給凌塵喂藥,卻並不看著她,顯然已經失明。
她身邊站著之前照顧凌塵的兩個女人,看見凌塵又暈過去,連忙幫她順氣,擦了擦嘴角的藥渣,“仙姑,這姑娘的傷勢怎麼樣?”怎麼又給暈過去了。
顯然仙姑就是這名藍衣女人,她雖然是給凌塵治病,臉上卻無悲無喜,帶著一絲淡漠,似乎病人是死是活都與她無關。
“她本就傷勢過重,能活下來已然不易,咽喉受傷,無法內服藥物,能否活下去,只能憑她自己了,我也無能為力。”說罷留下幾個瓷瓶,“這些外用的要,給她的傷口上用,若是發熱,就給她額頭上塗上紅瓶裡的藥。”
交代完後,她便離開了。
等凌塵意識清醒後,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也多虧了她身邊的兩個女人照顧,但因為咽喉受傷她到現在還不能說話,吃飯也只能喝一些稀飯,人也明顯瘦了下來。
好在有天心訣護體,傷勢恢復了些,但還是無法下床。
凌塵用手勢連帶肢體語言問清了她的處境,原來是一處懸崖下封閉的小村子。
而那個被人稱作仙姑的女人,也是七年前被山裡人救回來的,沒能保住眼睛,卻因為精湛的醫術被人稱作仙姑。
而救她回來的那兩個女人,其中那個經常照顧他的,二十來歲的小媳婦叫月季,跟凌塵關係最好。
連續喝了一個月的稀飯,就算是凌塵忍耐力不錯,也看見稀飯就想吐了,那個被人稱作仙姑的女子在醫術上確實有幾分造詣,單憑她配出的外敷的藥,可以媲美太醫就足以看出來。
凌塵的外傷恢復的極快,一個月已經看不出來了,但內傷還很嚴重。
正在這時月季端著稀飯進來了,看見凌塵想要撐著身子起來,連忙放下碗,嗔怒道:“快躺下,仙姑說了,你內臟傷重,不能隨意動彈的。”
凌塵的脖子上綁著白色的繃帶,討好的對月季笑了笑,用手示意自己睡的腰疼。
賣萌討好什麼的,凌塵在村民面前做起來毫無壓力,人家好心救你,你總的付出些什麼,既然大家覺得她張得漂亮,賣賣萌,讓他們高興些也是應該的。
月季給她身後墊了個軟墊子,端著稀飯,小心的餵給你喝,看見凌塵微微皺眉,捏了捏她的鼻頭,“仙姑說了,你現在脾胃太弱,只能喝粥,等再過些時日,傷勢好些了,就可以喝些肉湯了,咱們村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獵物,你想吃什麼,趕明讓你來福哥給你上山早早抓回來。”
她心疼這個女孩,長相漂亮有聽話懂事,受了那麼重的傷從來也不哭,連聲抱怨也沒有過,這種堅強有陽光的孩子著實讓人喜歡。
凌塵笑眯眯的點點頭,又用手勢問,“山上的藥材多不多?”